回到陸家別墅,我的待遇一落千丈。
婆婆周玉芬將我趕到了別墅最偏僻、終年不見陽光的傭人房。
房間又小又潮,只有一張硬板床和一個破舊的衣柜。
她美其名曰,我命硬,身上晦氣重,住得離主屋遠一點,免得沖撞了她的寶貝金孫女。
而嫂子陳莉和我的女兒念念,則住進了原本屬于我和陸景琰的、朝南最大的主臥。
婆婆對念念的照顧,可以說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從法國空運來的頂級有機奶粉,堆滿了整個儲藏室。
重金聘請來的金牌月嫂、育嬰師,二十四小時輪班伺候。
整個陸家,都圍著那個被他們視若珍寶的“繼承人”團團轉。
而我,和這個日夜啼哭、備受病痛折磨的孩子小平,則被徹底遺忘在角落。
“哭哭哭!就知道哭!真是個討債鬼!跟他那個死鬼爹一樣,都是來討債的!”
周玉芬偶爾路過我的房門,聽到小平的哭聲,總要不耐煩地在門外咒罵幾句。
隨即,她又會轉身去逗弄念念,語氣瞬間變得溫柔無比。
“還是我們念念乖,不哭不鬧,真是貼心的小棉襖,比那個喪門星生的討債鬼強一百倍!”
陳莉坐在一旁,一邊享受著婆婆毫無保留的夸贊,一邊用勝利者的眼神挑釁地看向我,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譏諷。
我裝作不堪重負的樣子,每天都頂著濃重的黑眼圈,手忙腳亂地照顧小平。
不是喂奶時打翻了奶瓶,弄得自己和孩子一身奶漬。
就是沖奶粉時燙著了手,疼得齜牙咧嘴。
我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蠢笨無能、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廢物。
果然,陳莉和周玉芬對我的鄙夷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