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淮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瞬間劈開了暖閣里那點剛剛升起的曖昧。
陸羽如夢初醒,觸電般地后退兩步,一張俊臉漲得通紅,連耳根都燒了起來。
他踉蹌著穩住身形,幾乎不敢再看荷娘,匆匆躬身行禮。
“微臣失儀,先行告退!”
說完,他快步離開了暖閣。
殿內,只剩下荷娘,和那個如同門神般杵在門口的臨淮。
空氣里尷尬得能擰出水來。
荷娘背對著他,快步走回御座,重新坐下。
她拿起一本奏折,假裝專心批閱,可眼角的余光卻不受控制地瞟向那個男人。
她想從他臉上,從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里,尋找到一絲一毫的情緒。
哪怕是……一絲醋意。
都足以證明,他有可能就是寫那些紙條的人。
可什么都沒有。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氣。
荷娘忙了一天,稍顯疲憊,忍不住用手撐住額頭。
就在這時,臨淮動了。
他邁著沉穩的步子走上前來,親手為她續上了一杯熱茶,動作流暢,沒有發出一絲多余的聲響。
“娘娘,夜深了。”
他的聲音依舊平淡無波。
荷娘沒有作聲,只是伸手去端茶杯。
就在她的指尖即將碰到杯壁的瞬間,他那只端著茶壺的手,指尖卻不經意地,輕輕擦過了她的手背。
只是一瞬的觸碰。
那股滾燙的溫度,仿佛帶著電,順著她的指尖瞬間,抵達心間。
她的手猛地一抖,手邊的奏折“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她下意識地彎腰去撿。
幾乎是同一時間,臨淮也彎下了腰。
一上一下,一進一退。
荷娘剛撿起奏折,直起身子,臉頰卻直直地撞上了一片溫熱柔軟。
她的臉頰,那片因為羞惱而燒得滾燙的肌膚,不偏不倚地,貼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