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著小哥兒的笑眸,凌川仿佛窺見了眼底無聲的深意,于是頓了頓,遂同意了:“好,那我們下午就去看他們?!?/p>
于是當天下午,兩人便拿著祭品去了埋葬兩位長輩的地方。
那里樹木茂盛青翠,卻不完全阻擋陽光,還面朝西南方,是個很好的寶地。
同時兩塊墓地是緊挨著的,想來是凌川怕他們孤單,所以才特地讓他們靠近些,好相伴。
夏墨看著凌母的墓碑,然后深深鞠了一躬,暗道:抱歉阿娘,這么晚了才來看望您和師父,還有……我雖不是澤哥兒,但我既然來到這里,還意外與川哥成為了夫夫,我想,這是命里注定的姻緣,所以……
“阿娘,你放心好了,以后我會和凌大哥好好過日子的?!毕哪痤^,站直身,然后望了身邊男人一眼后,一字一句道。
也許是被他的真誠所打動,隨著他的話音一落,就忽有微風拂過,不疾不徐,它撩動發梢,掠過樹梢,然后發出颯颯的聲音,輕柔極了,就像是在溫柔地回應他一樣。
而凌川聞言則心尖驟然一顫,只覺喉嚨發緊,滿腔的熱忱難以言表,終皆化為一聲“澤兒”。
他抬起大手,然后緊緊握住了小哥兒秀氣白皙的手,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啞著嗓音發誓:“黃泉碧落,永不負卿。”
夏墨的心一突,鴉羽般的眼睫毛微顫,曾經的他,從來的不知道這話會這么動聽呢。
于是他與他相視,須臾間動動手,遂與之十指纏握,揚眉會心一笑,“嗯,我也是?!?/p>
呼,風尾卷走了他們的笑音。
……翌日。
窗外傳來一聲聲清脆悅耳的鳥叫聲,一縷縷光線從窗縫穿入,斜照在屋內陳舊的木桌上。
夏墨眼皮子抖動幾下,嚶嚀一聲后白皙的手習慣性地朝邊上摸了摸。
嗯,空的,還有點涼……看來他家川哥已經起床很久了。
夏墨想著就迷迷瞪瞪睜開眼,刺眼眼的光扎得他將臉埋向枕頭蹭了蹭,隨后再伸了個懶腰,然后才一腳蹬開身上的被子翻身下床。
待他穿好衣服走出去后,就瞧見男人正坐在門口搗鼓他那把新弓。
他打了個哈欠,慵懶道:“凌大哥,早啊。”
凌川回頭,見小哥兒出來了便放下手里的弓,瞬間冷眸含笑道:“澤兒早,早飯已經好了,去洗漱吧?!?/p>
夏墨嘴上“嗯”了聲,腳步卻是朝他方向靠了過去,眼睛還直溜溜地看著他手里的弓,詢問:“是有什么問題嗎?”
“不是?!绷璐〒u頭,“再調一下,待會兒你用起來舒適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