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見狀咳了聲,遂勸阻道:“那個凌川啊,你先把刀子收一收。”
接著,她又低下頭嫌棄地看了哭得撕心裂肺的柳寶蓮一眼,低喝一句:“還有你,好好跟澤哥兒道歉,哭個屁哭,沒事做就多幫幫你奶她刨刨地干干活什么的,別沒事盡找事,再說了,你干的這是人事嗎?”
大家都知道見好就收,夏墨已知道不能太過,于是他扯了扯凌川的衣角,抬頭望著他道:“凌大哥,先把刀收起來吧,我想和她說兩句。”
凌川定定看了望著他小哥兒半晌,才應了聲“好”,遂一把把匕首插回鞘里,還給了龔鳴。
夏墨見刀子收好了,便再次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痛哭流涕的柳寶蓮,“你,給我道歉。”他眼簾下垂,修長的眼睫擋住了他詭異恐怖的眼神。
那是柳寶蓮從未見過的輕視與傲慢,還有狠戾,霎時間嚇得她更加用力掙扎,哇哇哭喊:“嗚哇……是我的錯,我我錯了,澤哥兒你饒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夏墨勾起一個嘲弄的笑,語氣平淡到冷酷,“我不會原諒你的,柳寶蓮,永遠不會,事不過三,若今后你再敢害我,休怪我無情。”
夏墨說完后就轉過身去不再看她,轉而對戚氏夫婦和黃氏道謝,“真是謝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這事恐怕沒那么容易說清楚。”
“瞧你說的是哪里話啊。”戚氏笑笑。
“是啊。”黃氏附和了句,又飽含歉意道,“嗐,沒想到這事還有我的一份,澤哥兒你莫怪嬸兒啊。”
夏墨搖頭,“才不是,這事不關嬸兒的事,倒是我要謝謝嬸兒你才是。”
黃氏笑了笑,然后看向周圍,被凌川吊在樹上的兩人此刻也被他們家人放了下來,也許是因為受了驚嚇,他們手腳發軟,最終是被被人攙扶著走的。
凌川冷冷看了眼還呆在原地礙眼的柳寶蓮,又不耐煩地喝了聲“滾”。
于是柳寶蓮拽著裙擺哭著跑了,其他人見主謀都跑了,也知道事情是到此為止了,便也有人開始離開。
黃氏掃了一圈,見還有人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看,便揮揮手大聲道:“沒什么事了,大伙都散了吧,就是以后啊大家說話都注意些,畢竟這種事啊落在誰身上都不好受,可不能再這樣敗壞自己村子的名聲了。”
“知道了知道了……”有人連聲回道,也有人擺擺手,表示他們不會后便也逐漸走了。
眼看人走得差不多了,夏墨剛想和他們說自己也要去村長家一趟,結果就看到一開始那個和事佬還沒有走,人家不但沒走,更是直接抓住柳長工一頓質問。
“柳長工,不是讓你把村長叫來嗎?怎么不見村長來主持公道?像這樣動不動就綁人吊人的,還拿刀子威脅人的,這么嚴重的事情他怎能不來呢?若是以后人人都效仿了怎么辦!”
嘖,能怎么辦?涼拌唄。夏墨無語,就連黃氏幾人聞言也是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公爹他不舒服,所以我就和二嬸她一起來了,而且二嬸知道事情始末,由她來解釋清楚最好,我也是公爹叫來幫忙看著點的,一有什么事就立即回去匯報,公爹他還說了,要真有事兒,哪怕他再不行也要把他抬過來,而且大伙看著呢能有什么事?”小柳氏聽聞立即上前解釋,同時心里暗道還好她跟來了,不然這事鐵定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