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王麻子那張痞笑著的臉登時就冷卻下來了,眼神也陰狠地瞪著余氏。
這死老太婆,給她兩分薄面還真當自己有多能耐了,就你家這小土墻,老子分分鐘都能翻進去!等著吧,等老子的傷好了,定要讓你悔不當初!
王麻子暗暗想著就深吐了口氣,他到底還記著自己是為什么來的,可不能讓這死老太婆給攪和了,遂扭過頭,望向正兩眼灼灼盯著他看的柳寶蓮。
兩人四目相對,柳寶蓮眼里的詢問之意再明顯不過,王麻子一眼就看穿了,頓時不禁嘖嘖幾聲,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這老柳家的一個個的都他娘的夠狠啊!
瞧她表情,八成是誤以為他是“報喜”來的,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再找其他借口把她們約出來。
打定主意的王麻子心中冷笑一聲,便對抬眼對柳寶蓮點了下頭。
而柳寶蓮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再也按耐不住瘋狂滋長的痛快了,于是她咧著嘴,然后癲狂地笑起來,“哈哈哈……真是太好了!”
一想到自己因那賤人所受的白眼和指指點點,柳寶蓮就覺得解恨,從今以后,她倒要看看他怎么活!
站她邊上的余氏驟然被她這毫無預(yù)兆的大笑嚇了一大跳,她非常不悅地轉(zhuǎn)過頭,卻沒想到會看到柳寶蓮像得了失心瘋一樣的猙獰表情,當即抬手給了她一巴掌。
“啪!”地一聲,柳寶蓮的腦袋被余氏打偏了,緊接著臉頰上就浮現(xiàn)出一個顯眼的巴掌印。
余氏微瞇起眼,扯著大嗓門對柳寶蓮一陣狂吼,“死丫頭笑什么笑?是想嚇死你奶我嗎?還有你出來做什么?還不快滾回去繼續(xù)切豬草!”
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徹底把沉浸在喜悅中的柳寶蓮打懵了,她捂著臉愣了好半晌,是火辣辣地疼,隨即淚水就奪眶而出。
她憑什么打她?!
柳寶蓮噙著淚,猛地轉(zhuǎn)過頭憤怒地瞪向余氏。
“哭個鬼哭,再磨磨蹭蹭的想偷懶,當心我抽你!”余氏壓根就不把她的控訴看在眼里,說著她就動了動手里的拐杖,那雙吊高的三角眼底下盡是涼薄。
柳寶蓮咬緊唇瓣,垂在另一側(cè)的手死死攥緊,眼睛就是倔強地瞪著余氏,看得余氏火氣又上來了,提起拐杖就想抽她的小腿肚。
“哎呀娘!你這是作甚?你這一棍子打下去,寶蓮她的腿估計都要折了。”
原來是想到院子里拿些木柴的李氏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便立馬飛奔了出來,她一把握住了余氏拿拐杖的手,阻止了她要打柳寶蓮的動作。
柳寶蓮一看就到她娘出來了,就馬上躲到她身后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我作甚?你怎么不問問那賠錢貨她想作甚?簡直跟犯病似的,老婆子我不就說她一兩句嗎!她倒好,居然瞪我,她心里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了?”余氏說著又剜了她后面的柳寶蓮一眼,遂一把抽回自己拐杖。
“原來是這樣……那確實是寶蓮她的不對了。”李氏說著就回頭面向柳寶蓮,并推了她一下,“還傻站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快回去干活!”
柳寶蓮委屈巴巴地看著對她使眼色的李氏,然后就抿了抿嘴,轉(zhuǎn)身小跑進去了。
見女兒走了后,李氏便又回過頭看向仍一臉慍色的余氏,笑著道:“娘你也消消氣,寶蓮她還小,就愛耍小性子,你莫要跟她一般見識,晚上我會好好說道說道她的。”
余氏嗤鼻一聲,“是該說說了,要不然以她這性子,以后哪個婆家敢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