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逃離房間后,就跑去洗漱了,涼涼的清水拍在臉上,發燙的臉頰瞬間舒服不少。
洗漱好之后他就趕緊去廚房里忙活,企圖用這些活兒來掩飾自己的失措。
好在這期間凌川沒有立即進廚房,不然夏墨覺得,他所做的自我催眠,一定會功虧一簣的。
等早飯都做好之后,夏墨先深吐一口氣,才邁起步子走到門口,然后故作淡定地朝凌川喊道:“凌大哥,可以吃早飯了。”
在院里頭晾竹筍的凌川回過頭,應了聲,“好,等會兒就來。”
夏墨與他對視一眼,飛快挪開視線,想了想又上前幾步,瞧見那筐里還有不少的竹筍沒晾,便揣著一顆逐漸加速的心走去幫忙。
為了不讓氣氛顯得那么尷尬,夏墨便說起了他們制作麥芽糖的事,說著說著竟真的意起來了,那雙閃爍的明眸里像是布滿了璀璨的光,格外招惹眼。
“凌大哥,我們做的麥芽糖可香可甜了,待會兒你也嘗嘗。”
“好。”望著眼眸熠熠生輝的小哥兒,凌川也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眼里亦是溺人的包容。
夏墨把最后一塊竹筍拿起,忽然想起凌川出去了一趟,還不知道情況怎樣了呢,便隨口道:“凌大哥,你恩人他沒事吧?”
凌川聞言頓時神情一凝,眉頭微蹙,就連薄唇也抿成一條直線,他沒想到小哥兒會突然提起這事,一時間有些不知從何說起。
等了片刻不見回應的夏墨抬起頭看向凌川,頓時就發現他的神情不太對,心里沒由來地咯噔一下,表情這么凝重?莫非那人情況不太好?
一想到這個可能,夏墨的嘴巴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畢竟那人是凌川的救命恩人,若真的出事了,那凌川的心里肯定也有些不好受吧?
凌川垂眸,見小哥兒一臉欲言又止,眼神擔憂的模樣,便開口輕聲道:“他暫時無事,澤兒,先吃飯吧,吃飽了我再和你說。”
暫時沒事?
暫時……那就是尚未解決咯?
夏墨眉心微蹙,他掀起眼皮,用含著探究意味的眼神審視著凌川,忍不住問道:“不能現在說嗎?”
見小哥兒神色不悅,凌川也知道這事若再不說清楚,肯定會在小哥兒的心里留下疙瘩,也會讓小哥兒對他有所誤會。
思及此,凌川的瞳色一沉。
他不想有任何東西橫在他和小哥兒中間,影響他們的情誼,于是垂眸道:“澤兒,你可記得我曾上過戰場?”
經他一說,夏墨立即記起了前段時間他們去縣城時盧伯說過的話,點了點頭,“嗯,記得,盧伯伯說過。”
“澤兒,我不想騙你,等吃飽后,我們就進屋里說,可好?”凌川目光幽深地看著夏墨,說著便握住了他的手。
夏墨瞄了眼自己被牽住的手,看了看對方深邃的眼,才點了點頭。
于是凌川便一把將他還抓在手里的竹筍拿過并放到木架子上,然后牽著人往廚房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