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答應他啊大志,咱們家哪來的錢啊?而且我們又沒錯,憑什么賠他們錢?!”說著余氏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繼續哭嚎。
“哎呦,咱們老柳家造的是什么孽啊,怎么就攤上這么個白眼狼吶,他這是要逼死老婆子我啊……”
“娘……”
李氏低低叫了聲,似要要扶余氏起來,可手上都沒使什么力,就任由她繼續耍潑,同時偷偷撇了柳正一眼,她就知道這老不死的一直都是幫小賤人那頭的。
現在,能讓她們拿捏的也就只有那小賤人了,于是她哭著看向夏墨,道:“澤哥兒啊,這事你我皆有不對之處,我們……也是愛子心切,沖動了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看在往日情分上,就算了吧。”
切,說的比唱的好聽,還往日情分?也不想想是誰一開始火上澆油,然后又去抱他家山雞,分明就是打著口號來占便宜的。
李氏的伎倆看多了,夏墨覺得自己都快眼疲勞了,他已經不想這幫渣渣演戲。
于是他故作沉默,小聲道,“我……我聽凌大哥的。”
言外之意就是,找我,沒用。
柳正銳利的眼色在李氏和余氏身上轉了轉,面無表情道:“你們不必為難澤哥兒,柳老太,李氏,這事你們要是不同意,大可離開柳家村。”
什么?離開柳家村,那不就是變相驅逐嗎?
余氏聞言頓時不嚎了,她沒想到柳正會這樣說,眼睛也張得像牛鈴一般大,呆愣愣望著柳正,若真將她趕出去,就她一老婆子,還能活?
可瞧柳正神情嚴肅,根本就不像是在說假。
柳家婆媳兩人嘴唇動了動,又看向一臉陰沉的柳大志,見他沒有說話,沒男人撐腰到底不敢吱聲了。
她們這麼樣看得戚氏好不痛快,心中的郁氣也跟著泄了一大半。
夏墨暗暗給村長爺爺豎起大拇指,果然姜還是老的辣,蛇打七寸,兩句話就將攪事精收拾得服服帖帖。
柳正道:“很好,既然還是大志說的算,那凌川你繼續,說完我再做評斷。”
“澤哥兒身上有幾處淤青,以及這些被他們破壞的東西,藥錢和賠償,三兩。”凌川道。
“什么?三兩銀子!你怎么不去搶啊?沒有,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余氏一聽又開始嚷嚷,然而沒人搭理她。
夏墨覺得凌川這個要價實在太對了,尤其看到柳家三人像是被人剜肉一樣的表情,他就心里痛快。
“三兩,過了。”柳大志鐵青著臉,這分明就是獅子大開口。
一如李氏想法,柳大志也知道他奈何不了凌川,唯有將矛盾對準自己的兒子,說不定還有挽回的余地。
于是痛心道:“澤哥兒,就算你不認我這個父親,那你也要為自己以后著想啊,你這樣絕情,就不怕你們的孩子受人唾棄嗎?”
呦呵,居然還拿孩子威脅他。
夏墨大大的無語,就算他真的有孩子,就是他孩子受到別人一兩句不好言論,那也正常,畢竟這人千千萬萬,長舌婦肯定也不少,人多嘴雜嘛。
夏墨是不痛不癢,可凌川就不一樣了,他一想到一個和小哥兒容貌相似的崽子被人欺負,心里就非常非常不高興,連拳頭都硬了。
瞬間,一雙夾著寒霜的眼神猛地射向柳大志,凌川沉聲道:“一個子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