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聞言都變了臉色,他們對鬼神之說十分忌諱,更不會用來隨便發(fā)誓,光想著都會覺得毛骨悚然。
他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朝夏墨的額頭看去。
嗨,好大一個口子,說不定以后要留下疤痕了,看來真是把人逼急了。
“不,不是我……我不要,我不要發(fā)誓!”柳寶蓮被夏墨的眼神說嚇得整張臉都煞白了。
她腦子里不禁浮現(xiàn)當時的場景,澤哥兒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鮮血從他額頭上不停流出,她很害怕,她……她伸手去探他鼻息時明明是沒有呼吸的!
“你不是他,你不是澤哥兒……你是妖怪,對,你是妖怪!”柳寶蓮雙目通紅,對著夏墨凄厲尖叫,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你們不敢,我知道。”夏墨苦笑。
凌川冷著臉上前一步,掃了柳寶蓮一眼,護犢之意明顯。
“好了!”柳正怒了,虎著臉道,“看看你們做的什么事兒,是真想逼死澤哥兒不成?現(xiàn)在人證物證俱在,柳大志家的,你們還有什么話說?”
柳大志一臉沉重,他對澤哥兒不怎么樣,但對李氏生的兩個孩子卻是非常疼愛的。
見事情已經(jīng)沒有挽回的余地,他不但沒安慰夏墨,反而心痛疾首道:“澤哥兒,你妹妹她不是故意的,你母親她也是愛女心切,你何必咄咄逼人?拿這些鬼神嚇唬你妹妹!”
“柳大志,你說這話太過分了。要不是澤哥兒她娘行善積德,神明保佑澤哥兒,他怕是就一命嗚呼了,你倒好,這心都偏到旮旯去了,難道澤哥兒他就不是你的孩子?柳蕓她對你們一家不好?”柳泓也是認字中的一人,柳蕓在時他也接觸過,可惜紅顏薄命啊。
“我家的事,你一個外人插什么嘴!”余氏急跳腳。
柳正擺手,“安靜!”
村長發(fā)話了,大伙也知道他有話說,都噤了嘴。
柳正看向夏墨,目光在落在他額頭上的大口子上,沉默半晌詢問道:“澤哥兒,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想好要怎么處理?是將她們先送去祠堂,還是報官?”
他雖然這樣問,但他并不是想把這事鬧到官府上去,他希望澤哥兒明白他的用心良苦,既然嫁人了,就和柳大志斷個干凈,以后和凌川好好過日子。
一聽到報官,眾人呼吸一窒,這事萬萬使不得啊。
柳家人聞言也懵了,尤其是柳寶蓮,一個虛脫跌坐在地。
夏墨吸了吸鼻子,深呼吸,然后道:“都不用,她們雖然對不起我,但柳大志好歹是我生父,對我有過生育之恩,養(yǎng)育之情……而我死過一回,也算是償還了他的恩情?!?/p>
夏墨低眉沉默一刻,才幽幽道,“我之所以會向她們討個公道,也只是想拿回母親的遺物,還有……既然我被賣了,恩情已還,那就讓我們斷絕關(guān)系吧,這樣各自安好,不必在有瓜葛就好?!?/p>
“我不同意!”柳大志一家人異口同聲道,心想著斷了親的,以后就沒關(guān)系,那他們還怎么對付澤哥兒。
柳正滿意地看了夏墨一眼,然后不悅地瞪向柳大志他們,“那你們是想去見官?柳大志,我就問你,你的兒子還想不想考科舉了?”
這對夫妻倆簡直是豬腦子,要是報官,且不說他們的兒子會受影響,整個村子也會蒙上一層不好的評風(fēng),這讓村子里的好兒郎好閨女們以后怎么抬得起頭?
柳正對他們是越發(fā)的看不上眼。
“柳大志,澤哥兒這樣做已經(jīng)是顧念以往親情了,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有人嘲諷道。
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畢竟也不是誰都像柳大志那樣的,而且有些人也很擔(dān)心影響到自己的兒女。
“我不管,這事兒你非得答應(yīng)不可,我兒子也要考科舉的,不能因為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