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腎虛,你們不要在雄競了
富江像是察覺到他的緊張和抗拒,瞇起眼打量了他幾秒,卻半點不介意,徑直坐到了中島的位子上。
陸甚的后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連指尖都在發涼。
富江一坐下,男生們的目光立刻變成了刀子,齊刷刷扎向陸甚;連上節課還對他挺滿意的老師,眼神都變得陰沉沉的,透著股不加掩飾的嫉妒。
陸甚心里忍不住吐槽:這合理嗎?審美是主觀的啊,連明星都有人覺得丑,怎么會有人美到讓所有人丟了魂,連老師都要跟學生“雄競”?
其實他看富江,只覺得是好看,遠沒到讓人瘋魔的地步——
老師畢竟是成年人,愣了愣還是找回了點理智,清了清嗓子開始上課。
可這節課根本沒人聽,男生女生滿腦子都是富江。陸甚甚至聽出老師講錯了好幾個知識點,可對方自己都沒察覺,眼神還頻頻往富江那邊飄。
陸甚只覺得心累:這是什么鬼設定?平時挺正常的人,碰到富江就像觸發了“變態基因”。
算了,課是沒法上了。
他干脆趴在桌上,眼不見為凈——不然余光掃到富江,腦子里就忍不住蹦出原著里她被分解、只剩一個頭被人抱著跑的畫面,簡直要嚇出心理陰影。
救命!
正縮著脖子裝死,冷不丁耳邊傳來富江的聲音,:“你很怕我?”聲音里居然帶了點不可置信。
陸甚瞬間彈了起來,手忙腳亂地否認:“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他知道絕對不能在富江面前暴露任何異常。
在她眼里,只有露出和別人一樣的癡迷才是“常態”;在恐怖漫畫里,不跟主角牽扯、不被主角注意,才是茍命的關鍵。
為了茍命,做個稱職的路人甲。
他趕緊調整表情,硬擠出激動的樣子,開始胡說八道:“我、我太喜歡川上同學了!我是宅男,碰到女神就這樣,又緊張又害怕!”
富江聞言,眼尾輕輕彎起,像只發現有趣獵物的貓。她指尖搭在課桌邊緣,指甲修剪得圓潤,卻透著股說不出的冷意:“是嗎?可我看你剛才拉著中島同學的樣子,明明是在躲我呢。”
聲音壓得極低,只有兩人能聽見,軟綿的語調里卻滿是探究。
陸甚后背又滲出冷汗,大腦飛速轉著,試圖圓謊:“那、那是因為我太激動了!沒想到女神會選我當同桌,怕自己表現不好,才想讓中島幫我壯壯膽……”
這話半真半假——“怕表現不好”的恐慌是真的,只不過怕的不是“表現差”,是怕被富江盯上丟了命。
富江盯著他看了幾秒,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遮住了眼底的情緒,只留嘴角一抹淡笑:“原來如此呀。”
她沒再追問,卻忽然伸出手,指尖輕輕碰了碰陸甚的胳膊。
那觸感像冰一樣涼,陸甚渾身一僵,差點條件反射地躲開。
周圍男生的目光簡直能把他凌遲,連老師都停了講課,嫉妒地盯著他們倆。
“押切同學的胳膊好涼呀,是不是緊張得發冷?”富江收回手,語氣帶著無辜的關切,眼神卻像在確認什么。
陸甚強迫自己放松,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沒、沒有,可能是我腎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