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桓被帶走不到十二小時,就被取保候審了。
這個結果,在我意料之中。
他那樣高傲的人,受此奇恥大辱,必然會用更瘋狂的手段來報復我。
我需要盡快行動。
“小姐,您要的資料。”
第二天一早,一身精英范的秦漠就出現(xiàn)在了我的病房,將一個厚厚的牛皮紙袋遞給我。他是我哥生前最好的朋友,也是國內頂尖的商業(yè)調查師,更是我復仇計劃中最重要的一張王牌。
“這么快?”我有些驚訝。
秦漠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后的桃花眼閃過一絲心疼和銳利:“對付這種人渣,多等一秒我都嫌臟。”
我打開文件袋,里面的內容讓我心頭發(fā)冷。
舒桓以各種名目,擅自從宋氏集團挪用了近三億資金,去填補林氏企業(yè)的巨額虧空。
為了林晚晚,他可真大方。
而我,上一世卻連醫(yī)藥費都要靠肇事司機的良心。
就在我翻看文件時,病房的門再一次被人粗暴地推開。
一個珠光寶氣、妝容精致的貴婦人,在一群保鏢的簇擁下,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
是舒桓的母親,周佩茹。
“宋言!”周佩茹一看到我,便厲聲尖叫起來,那張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滿是刻薄與怨毒,“你這個掃把星!白眼狼!我們舒家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你就是這么回報我們的?竟然敢報警抓阿桓!”
她快步沖到我床前,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你是不是瘋了?阿桓可是你的未婚夫!你把他送進監(jiān)獄,你臉上就有光了?我告訴你,立刻給我去銷案!否則,我讓你在海城待不下去!”
熟悉的威脅,熟悉的嘴臉。
若是從前,我恐怕早就嚇得臉色發(fā)白,哆嗦著道歉了。
可現(xiàn)在,我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像在看一個上躥下跳的跳梁小丑。
我的沉默,似乎更加激怒了她。
“你聾了還是啞了?我在跟你說話!”周佩茹的聲音愈發(fā)尖利,“別以為你攀上了我們舒家就了不起了,你不過就是個死了爹媽的孤兒!要不是我們阿桓心善,你早就流落街頭了!”
“說完了嗎?”我終于開了口,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周佩茹一愣。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第一,我和舒桓的婚約,從他把我推向汽車的那一刻起,就作廢了。”
“第二,我不是你們舒家養(yǎng)的,我是宋氏集團的千金。相反,是你們舒家,像水蛭一樣,趴在宋氏身上吸了十年的血。”
“第三,”我頓了頓,目光陡然變得凌厲,“你兒子舒桓,涉嫌蓄意謀殺和職務侵占,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制裁。你現(xiàn)在要做的,不是來我這里叫囂,而是趕緊去給他找個好律師,看看能不能讓他少坐幾年牢。”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周佩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