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淵和祝江一樣,沒躲。
他的眼鏡被打得飛出去,砸在操作盤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棠西還不解氣,想真動手揍他一頓,可拳頭快要砸到承淵肩膀時,那些折磨承淵的血淋淋畫面又閃了過來。
棠西停了手。
承淵卻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身前一帶,她的拳頭正抵在他肩膀上。
承淵一點不生氣,沒了眼鏡擋著,棠西看見他眼里有光在閃。
他說:“會生氣,生氣了會揍人。這才是真實的人。這一世,您更像個人。”
“……”
棠西說不出話。
她知道他在說什么,可聽著總像在罵她前世不是人。
雖說從目前的回憶來看,她也覺得前世的自己不太真實。
棠西壓下火氣,往旁邊退了兩步,開門見山:“我知道你聽見了我和流云的談話。你為什么裝作沒聽見?”
這倒出乎承淵意料。
她居然發(fā)現(xiàn)了。
承淵也不繞彎子:“您和流云的合作,我還是不知道為好。免得束縛你們。”
“這么說,你是一片好心?”
“您放心,我不會把這事告訴他們?!?/p>
棠西陷入沉思。
祝江和白澈有矛盾,她知道。
但在報復(fù)她這件事上,他倆的意見該是一致的。
所以就算挑撥離間,也只能起表面作用。
可承淵……
承淵的做法有點讓人看不懂。
但棠西覺得他有希望。
在貝安國,她差點死了,承淵和祝江趕了過來。
現(xiàn)在這艘游艇是祝江的,當(dāng)時停在東港另一側(cè)的港口。
這說明,承淵和祝江一直跟在她和白澈不遠(yuǎn)的地方。
換句話說,在愛西島時,承淵很可能也在。
白澈不認(rèn)識那些藥材,不會那么精準(zhǔn)地給她提供煉制白霧解藥的藥材。
但承淵不一樣。
今天之前,她沒往他身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