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西瞥見承淵臉上的變化,心底竄起一絲快意。
大概是恨意太甚,她脫口便問:“你當初說過,若有一天我想殺你,你會自己動手,是不是?”
棠西猛地拽住承淵的胳膊,沒費什么勁就把毫無反抗的他拉起身。
接著攥住他的手腕,轉了個方向,將他自己的利爪對準了他自己的喉嚨。
她往后退了兩步,聲音發沉:“現在我就想殺你。動手吧。”
流云沒了承淵壓制,終于能站起身,低頭給自己止血。
他站在棠西身后,眼睛死死盯著承淵,滿是警惕。
生怕他惱羞成怒,再撲過來動手。
可承淵只是靜靜看著棠西。
她眼里的渴望和恨意,深得像要溢出來。
這種情緒,他在另外四個獸夫臉上見得太多了。
就連他自己照鏡子時,也見過。
他們的報復,確實起效了,讓她疼到骨子里。
疼到迫不及待要殺了他們才甘心。
承淵手上一用力,爪子刺進皮膚里,血水順著脖頸往下淌。
他看見棠西臉上浮起驚訝。
不是高興,單單是驚訝。
顯然沒料到他真會動手。
這么看,她也不是非讓他死不可。
下意識的反應,做不了假。
承淵抽出爪子,沒再繼續。
他瞧見棠西的驚訝更重了。
緊接著,她的怒火就燒了起來,像是認定了他在耍弄她。
承淵把爪子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棠西冷笑出聲。
那笑聲里的嘲諷再明顯不過,是說他從前的話全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