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是懷疑他居心不良,但顯然是想把獅城上層‘一網(wǎng)打盡’,”湯賢輝含笑,“有這種神奇的能力,的確能做到這點,我想沒人能拒絕這份誘惑。”
“你既然查了……他畢竟是大陸人。”
覃慎還是有些猶豫。
“他雖然是大陸人,但應該和大陸的官方層面毫無關系。”
湯賢輝說道:“我調(diào)查了,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大陸留學生。”
“調(diào)查了嗎?”
覃慎沉吟:“嗯,從他的行為來看,的確和大陸的官方一向行事作風不同,但我懷疑……我是說這種真功會不會對身體有什么隱患?”
“隱患?”
對于這個問題,湯賢輝不是沒有想過。
思考,本質(zhì)上是一種對已有信息的重組。
你得先有磚,才能砌墻。
你得見過光,才能想象黑暗的邊界。
可若眼前是一片絕對的虛無,沒有參照,沒有邏輯起點,沒有可依循的規(guī)律,再縝密的思維,也不過是在原地打轉(zhuǎn)。
像一只困在玻璃瓶中的飛蟲,撞來撞去,卻始終觸不到真正的墻。
現(xiàn)如今的這種情況,便是這般令人困惑。
覃慎對真功有所疑慮和警惕,湯賢輝在昨日的激動后,也誕生了這樣的疑問。
可惜這種疑問很難得到答案,至少依靠他們自身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
“你知道金庸小說里的‘生死符’嗎?”
覃慎突然開口。
那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金庸的武俠小說如潮水般席卷東南亞。
覃慎正值少年,課桌下藏一本翻爛的《天龍八部》,夜里打著手電筒讀到凌晨,早已是那一代人的共同記憶。
后來電影輪番上映,熒幕上凌波微步、六脈神劍,更是讓“內(nèi)力”二字,深深烙進那個時代華人的骨子里。
“這個……知道。”湯賢輝點頭。
他沒讀過原著,但少年時也追過電視劇,此刻卻覺得荒謬:“爸,你是懷疑……韋師傅的真功,像生死符一樣,能暗中控制人的身體?”
覃慎沒直接回答,只是苦笑了一下,點了一根煙抽上:“聽起來很可笑,對吧?金庸寫的是小說,是幻想。這世上哪來的‘內(nèi)力’?哪來的‘生死符’?可按照你的經(jīng)歷來講,他的真功就很像武俠小說中的內(nèi)力,既然真的存在這種物質(zhì)了,就不能埋著頭覺得全是虛假的,科學的態(tài)度便是去解析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