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疤是哪來的?
棠西猛地想起夢里的情景——祝江被吊在暗室里,身上被釘了無數釘子。
她拼命回憶那些釘子的位置,越想心越沉——對,就是這些位置,分毫不差,全是穴位。
所以,這些疤,也是她造成的?
都過了三百年了,居然還沒好?什么樣的釘子,能留下這么重的傷?
祝江見她睜開了眼,眼里的恐慌散去不少,可身上的劇痛讓他不由自主地收緊了手臂,把棠西抱得更緊了。
奇怪的是,就這么抱著,他竟覺得好像能靠著這股勁兒,硬生生熬過去。
“祝江……”棠西感覺自己的腿被勒得快沒知覺了,血液都像是不流通了。
“雌主……抱緊我。”祝江有氣無力地喃喃著,話音剛落,手臂收得更緊了。
棠西動了動被綁住的手,心里直想罵人——你倒是先給我解開啊!不然怎么抱啊!
算了,罵也沒用。
瀑布的沖刷聲震耳欲聾。到了十一點,棠西的意識已經模糊得厲害,她沒法思考,沒法說話,甚至分不清自己在哪。
她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告訴自己:別死,千萬別死。在祝江清醒過來之前,絕對不能死。
十一點的秒針剛走過,祝江突然感覺渾身一松,身上的沉重感瞬間消失,那些撕心裂肺的疼也一點點退了下去。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緩過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抬頭看棠西。
她已經快暈過去了。
祝江趕緊把她放下來,手忙腳亂地開始急救。
她的身體冰得像塊石頭,血液仿佛都凍住了。
意識模糊間,棠西又墜入了噩夢。
夢里,她站在實驗室里,看著穿白大褂的祝江,問道:“你說要造能封住侵蝕之力的噬蠱釘,還缺什么?”
“鳳凰的利爪。準確地說,是最堅硬的爪尖部分,也就是鳳凰的指甲。”祝江皺著眉,語氣里滿是為難,“可鳳凰早就絕跡了,這噬蠱釘,恐怕造不出來了。”
“我來想辦法。”她拍了拍祝江的肩膀,語氣無比堅定。
祝江有些懷疑:“你能找到?”
她淡淡點頭:“我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