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西斟酌著用詞:“當初剛結(jié)婚時,你不是說希望我只愛你一個人嗎?我也答應(yīng)了。可為什么后來,你又讓我多找兩個獸夫?”
夜霆瞇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仿佛等待這個問題已經(jīng)很久了。
但那笑意轉(zhuǎn)瞬即逝:“你能問出這個問題,說明你有進步。但你自己還沒想到答案,說明進步得還不夠。”
門外的妄沉聽得一頭霧水——這都什么跟什么?
棠西也是一臉困惑:“能說得再明白點嗎?”
“說了你也不懂。就跟現(xiàn)在的云衡一樣。”夜霆的目光若有似無地瞥向門外,“你可以多和云衡聊聊,看你們倆誰先想明白。”
妄沉氣得牙癢癢——這臭蛇居然把堂堂重明親王當小孩子耍?要是他,早就揍得這貨叫爹了,讓他看清楚誰才是老大!
棠西雖然聽得云里霧里,卻若有所思:“那我多和云衡聊聊。”
從此,棠西真的經(jīng)常找妄沉討論這個話題。起初妄沉還會不耐煩地轉(zhuǎn)移話題,后來干脆左耳進右耳出,全當沒聽見。
直到三恒國也出現(xiàn)了污染之力。
第一次出現(xiàn)時,承淵請塞蘭國的天鵝族來凈化就解決了。可不久后,污染之力再次出現(xiàn)。
這次,承淵封鎖了整個區(qū)域,請妄沉前去調(diào)查。棠西聽說后,執(zhí)意要跟去。
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這里的污染之力似乎是憑空出現(xiàn)的。
妄沉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污染之力絕不會憑空出現(xiàn),一定是有人故意帶來的。”
棠西贊同這個判斷。
她曾在塞蘭國深入研究過污染之力,知道它們雖然會移動,但總會留下痕跡。如果只有一個區(qū)域被污染,那必定是有人用特殊方法運輸過來的。
能完全密封污染之力的容器幾乎不存在,主要依靠陣法。能做到這一點的,必然是對陣法極其精通的人。
妄沉仔細檢查地面,臉色越來越凝重:“這里的每一寸泥土都被污染了。要達到這種程度,污染之力在這里至少存在三天以上了。”
他又去檢查那些死去的牲畜:“普通牲畜在一般污染環(huán)境下,要三個月才會死亡。但這些牲畜死得這么快,說明這是定向活體污染——是經(jīng)過提煉的污染精華,目的就是快速殺戮。”
看著滿手的污穢,妄沉惡心得直想吐。
棠西注意到他的不適,柔聲說:“要不你先回去吧,這里交給我。我的生命力也能凈化污染。”
妄沉確實難受得厲害,聽到這話如蒙大赦:“可是陛下那邊。。。。。。”
“沒事,我來交差。你快走吧。”說著,棠西已經(jīng)蹲下身,開始向土地中灌輸磅礴的生命力。
妄沉一刻也不想多待,振翅飛向天空。呼吸到新鮮空氣后,他感覺好受了些。
低頭望去,整片大地都被黑水覆蓋,令人心悸。
在那片漆黑中,只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棠西。從日落到月升,她就那樣一動不動地蹲在那里,月光溫柔地包裹著她,而她正在以一己之力凈化這片土地。
從高空俯瞰,妄沉能清晰地看到以棠西為中心,黑水正在緩慢消退。
可是這片區(qū)域太大了,覆蓋了整個小鎮(zhèn),一眼望不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