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西咬著牙拼了命地飛出去好幾公里,來回確認祝江沒跟上來,這才提著心吊著眼,偷偷摸摸地溜回密林里。
腳一落地,她連喘氣的功夫都不敢耽誤,拖著快散架的身子接著跑。
頭疼更厲害了,就像有人拿著針扎進腦袋里亂攪和。
同時,昨晚的夢也一股腦地往她腦子里鉆,攪得她心煩意亂。
夢里那五個獸夫,看著都莫名眼熟,他們做的事、待的地兒,就像在她腦子里存過檔似的。
尤其是和祝江有關的夢,更是像團解不開的亂麻,感覺真相就在眼前,可偏偏就差那么一點,怎么都抓不住。
沒跑多遠,棠西眼角余光突然掃到個模糊人影晃了一下。
她心里“咯噔”一下,嚇得趕緊貓進草叢里,大氣都不敢出,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心臟在胸口跳得像打鼓。
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近到遠,每一下都敲得她心慌。
等聲音沒了,她才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人影早沒了。
看那又高又瘦的身形,肯定不是祝江。
棠西琢磨著,十有八九是祝江的幫手,正在到處找她。
這么一想,她只能像個鬼影子似的在島上亂竄,不能讓對方摸清她的行蹤。
棠西方向感強,在林子里繞來繞去,也能知道自己在島東邊。
她心里明白,再往東就得出林子到沙灘,可沙灘一眼能望到頭,出去就是活靶子,只能往北邊跑。
沒跑幾公里,又聽見有人說話。
她急忙屏住呼吸,想從聲音里聽出點門道,可只能聽見嗡嗡聲,什么都聽不清,沒一會兒聲音也沒了。
棠西皺著眉想了想,決定往西走。
一邊走,她一邊盯著林子里的植物瞧。
這些植物她以前下過功夫記,可這會兒看過去,沒一種能派上用場。
背包也丟了,現(xiàn)在身上就剩頭上這根簪子。
不行,她得繞回去看看,說不定祝江沒注意到背包,還有機會撿回來。
另外她比較在意的是,自己的速度,仿佛在極限求生環(huán)境下變快了。
也不知道如果回到平時的狀態(tài),這速度會不會又變慢了。
走著走著,棠西發(fā)現(xiàn)這地方野果多得離譜,只要是這個溫度能長的野果,這兒全有。放平時她肯定高興,可現(xiàn)在這邪乎狀態(tài),讓她心里直發(fā)毛。
沒走多久,她在林子里看見塊平平整整的草坪,草坪中間居然立著棟樓!
四層高的小樓藏在霧氣里,模模糊糊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