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白澈手上突地冒起火焰,瞬間竄遍祝江整條手臂。
高溫狐火燎得祝江渾身一軟,鉆心的疼讓他眼里瞬間蓄滿了淚。
他慌忙去看手臂,卻沒半點傷疤——白澈把溫度控得剛好,只疼不傷。
祝江疼得心肝發(fā)顫,想著這罪不能白受,使勁擠著眼淚。
隔壁的重明察覺到不對勁,趕緊過來查看。
見祝江軟在地上,淚眼迷蒙,白澈一臉囂張得意,她立刻走過去把祝江抱在懷里安撫。
祝江渾身一僵。
原本要擠才有的眼淚,此刻卻像決堤似的砸下來。
他說,從小到大,不管是生病還是受傷,從沒有人管過他。只要沒死,就得不停地干活。
他怕生病,怕受傷,因為那樣會耽誤干活,還會被家里人罵。
他越哭越兇。
白澈在一旁不耐煩,懊惱祝江比自己還會裝柔弱。
重明卻吃這一套,把祝江抱得更緊了。
即便后來祝江停了哭,重明還在安慰:“沒事,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給你撐腰。”
祝江大著膽子提要求:“我想讀書。”
“沒問題。天下學(xué)府,你隨便挑。”
祝江高興壞了,當(dāng)即化作魚人形態(tài),把魚尾遞到重明面前:“您隨便拔,我不怕疼。”
重明摸著魚鱗,那奇異的冰涼觸感讓手心發(fā)麻。
她猶豫半天,沒下得去手。
白澈本想自告奮勇,可一想到每次祝江斗不過自己,反倒讓重明更心疼,就放棄了這念頭。
不能贏了祝江,輸了重明。
重明琢磨著最快最不疼的辦法。
半晌后,她挑了十片魚鱗,十個指尖一一對準(zhǔn),給了祝江一個溫柔繾綣的眼神。
就在祝江被這眼神勾得心神蕩漾時,重明已站直身子:“好了。”
祝江和白澈都吃了一驚——什么都沒看見,重明手里已多了十片魚鱗,魚尾上卻沒留下半點傷口。
重明把祝江拉起來。祝江變回人形,走了兩步,一點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