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渾身透涼,感覺稍好了些。
又去翻出兩瓶酒,一口悶掉一瓶。
最后癱坐在甲板上,背靠著玻璃,才算稍微平靜。
棠西搬了張椅子坐在他面前,低頭看他:“現(xiàn)在能聊了?”
“你問吧。”流云把空瓶往地上一放,抬頭看向棠西。
“咱兩上一世,有沒有……”
“沒有。”流云答得干脆,語氣里卻帶了點別扭。
棠西聽見這肯定的答案,心里的高興壓不住,嘴角翹了起來,被流云看了個正著。
流云曲起一條腿,自己都沒察覺帶了點氣:“聽到這答案,你好像挺高興?”
“那不是廢話。再怎么說你也是蘇拉的獸夫。朋友夫,不可撲。”
流云心里堵得慌。
現(xiàn)在才想起來,當初就是知道棠西會這么想,加上家族的命被蘇拉捏著,所以他一直不敢說實情,不敢求她出頭。
可現(xiàn)在,家族的人早沒了,就剩他自己一條爛命,沒什么好怕的了。
他又開了一瓶酒,拿在手里慢慢喝著:“還想問啥。我看你這記憶,估計沒恢復多少。”
“那你現(xiàn)在的雌主是誰?”棠西緊跟著問。
“蘇拉。”流云一口咬住瓶口,猛地咬碎,玻璃渣子扎進肉里,他卻像沒知覺。
說出這個名字,心里的疼才后知后覺地漫上來。
看著流云嘴角滲血,棠西莫名覺得自己嘴唇也跟著發(fā)疼。
她想起那個滿眼死寂的步光,一點點耗盡自己的生命力。
那時候的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可現(xiàn)在的流云不能死。
她伸手從他嘴里摳玻璃渣:“想死啊你?”
棠西的手指總是暖的,甚至帶著點灼人的燙。
指尖粗暴地蹭過他的口腔,原本沒感覺的地方,卻清晰地傳來她的溫度和力道。
霸道地奪走了他所有注意力,連提及蘇拉的痛感都淡了幾分。
棠西摳完,手上閃過術(shù)法,給他治好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