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澈察覺到她的目光,轉(zhuǎn)過身朝她走來,剛走兩步就捂住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沒咳幾聲,一口鮮紅的血直接從嘴角溢了出來,滴落在衣襟上。
他順勢往棠西肩上一靠,姿態(tài)顯得虛弱不堪,聲音里帶著氣音:“在海里,我敵不過祝江,他下手太毒了。”
棠西身體沒動,也沒說話。
他抬起頭,眼神落在棠西臉上,分明是在盼著能看到一絲心疼。
棠西這才回過神,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用力掐了掐掌心,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心里反復(fù)對自己說,這一切都是為了能贏,沒別的辦法。
忍一忍就過去了,至少白澈比祝江,讓她沒那么抵觸。
“你沒事吧?”她聲音平平的,聽不出太多情緒。
話一出口,棠西就覺出不對,語氣里一點關(guān)切都沒有。
見她問得這般冷淡,白澈臉上的委屈更甚,聲音都帶了點顫:“您……就一點不心疼我嗎?”
“……”她怎么會不心疼,被他們這么折騰,都快心肌梗塞了。
“我去給你配點藥?”棠西說著,刻意在語氣里摻了點關(guān)切,卻顯得有些生硬。
白澈眼里瞬間亮了,忙應(yīng)聲:“好?!?/p>
棠西轉(zhuǎn)身要去配藥,動作帶起的風(fēng),讓發(fā)梢上的水珠直接甩在了白澈身上。
白澈連忙伸手拉住她,隨即周身騰起溫暖的狐火,火苗不大,卻溫順地舔舐著她的發(fā)梢和衣角,一點點將她身上的濕意烤干。
想起方才棠西對著他幻化的祝江說“他比你好一萬倍”,白澈的心就抑制不住地狂跳,藏不住的得意。
祝江啊祝江,你終究還是輸了。
可想到眼下的計劃,他又強行按捺住心里的雀躍,語氣帶了點無奈:“您怎么獨自跑出來了?我真的很擔(dān)心?!?/p>
棠西心里冷笑,他哪里是擔(dān)心,分明是怕她真的跑掉。
棠西身上的濕意徹底干了,白澈松開手,繞到她身后,手指輕柔地梳理著她的頭發(fā),動作很仔細(xì)。
他指尖裹著淡淡的狐火,暖意融融,頭發(fā)在他的觸碰下,很快就變得順滑亮澤。
拿起簪子,白澈重新為她挽好發(fā)髻?!翱磥斫裢砭退阄业那治g之力發(fā)作,也不能讓您一個人待著?!?/p>
棠西就那樣站著,任由他動作,沒說一句話。
發(fā)髻挽好,棠西轉(zhuǎn)過身,目光直視著他,語氣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我不會再跑了。”
這話是說給白澈的,也是說給自己的,像是一個承諾,更像一個決定。
白澈聽到這話,心里沒來由地升起一陣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