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稀里糊涂的,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這才是最嚇人的。
他輕聲問道:“師師姑娘,聽說。。。當今圣上。。。姑娘何必要畏懼那人,為何不直接說出來,讓官家幫你做主。”
李師師聽罷,微微蹙眉,世人都以為皇帝流連青樓,是對自己情有獨鐘,便覺得皇帝對自己有多寵愛。
其實那人只是愛玩而已,他若是對自己真有些情義,哪舍得讓自己繼續待在青樓。
接到宮中哪怕只給個才人、婕妤的身份,自己娘家人便成了皇親國戚,誰敢這般明目張膽地滅門。
這種事,又不好說與人知道,所以陳紹問出來之后,她反而沉默了起來。
陳紹心中有些著急,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想要控制李師師,還能讓她如此害怕。
因為自己可能也在無形中,得罪了那人。
恰好此時一陣風吹過,初冬的風,已經帶著冰冷的涼意。
陳紹搓了搓手,笑道:“我從西北來,挨慣風寒,不想東京的風,也這般沁骨襲髓。”
“我叫人給你帶個手爐來。”
陳紹笑道:“不用了,我們西北人,喜歡喝酒御寒。”
李師師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一瓶酒來,道:“那你有口福了。”
第28章風情
“我先敬姑娘一杯。”
要是能把她灌醉了,說不定能套出話來。
李師師擺了擺手,道:“我酒力不行,你莫要勸。”
“想來是陳紹人微言輕,是個西北來的鄉巴佬粗漢賊配軍,姑娘不肯見賜。”
李師師笑道:“你莫說這種話來冤枉人,我知道你,你不是個粗漢。”
陳紹一頭霧水。
李師師笑道:“更能消,幾番風雨。。。”
“怎么,你忘了?不是說是給我寫的么。”李師師聲音嬌柔,“你把這首詞填完,要是果真好的話,我便喝一杯。”
陳紹沒想到那天他想要吸引皇帝的注意,皇帝沒看到,李師師看到了。
他心中暗道,那你可找對人了。
“更能消,幾番風雨。匆匆春又歸去。惜春長怕花開早,何況落紅無數。春且住。見說道、天涯芳草迷歸路。
怨春不語。算只有殷勤,畫檐蛛網,盡日惹飛絮。
長門事,準擬佳期又誤。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縱買相如賦,脈脈此情誰訴?君莫舞?君不見、玉環飛燕皆塵土!閑愁最苦。休去倚危欄;斜陽正在、煙柳斷腸處。”
李師師默默念了一句,“君莫舞?君不見、玉環飛燕皆塵土。。。”
無情最是帝王家,要是能重新選擇,她寧愿自己從未見過趙佶。
“可當得起姑娘一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