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山就在那里（第5頁）

看著兩人越飛越高，終于隱入了山頭，余元寶這才開始觀察眼前的山峰。

以他的視角，當然看不清山體的全貌，但這里植被豐富動物也很多，一看就是一座富山。

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泥土的味道撲面而來，一股鐘靈錦繡的厚重之意充斥在心間。

“擔山覆海樁，海我已經見過了，還被淹了一回。”望著眼前的土坡，余元寶低頭抓起一捧泥土，“就差登山了！”

這“野生”的山，自然沒有什么道路可供行走，就連平整的空地都少見。

既然談不上，余元寶就直接鉆進了林子里，把天空上【紅桃q】的名字做信標，一路向上攀登。

“上一次登山是什么時候呢？”余元寶已經記不清了。

那大概是在十來歲得時候，他最后一次嘗試去攀登山峰。

說是山，其實和景點也沒有什么區別。

數以萬計的游客踩在青石搭建的臺階上，成群邊走邊聊，盡情的享受運動帶來的快樂。

當終點變成一個可以預測到的數字，當過程化作一灘缺乏變化的死水，征服山峰的樂趣好像就真的只剩下了肌肉收縮帶來的快感了。

也很難說那些到達山頂的人，是征服了山峰還是超越了自己。

但山就在那里，仿佛生來就是為了被人攀登。

余元寶并不很深刻理解登山的樂趣，但當他一腳踩進樹根間的空洞，當他差點被尖刺扎破皮膚，當他越來越頻繁的感受到困難的時候。

擔山樁突然慢慢運轉了起來。

好像是嫌他走的野路還不夠危險，他的背上，漸漸有了重量。

“何為擔山？”余元寶忍不住思考。

“把石頭背在背上，真的稱得上是擔山嗎？”

青石冰涼，不像海風那樣靈動，完全沒有圍繞他四肢的意向。

它只是默默增加著重量，讓余元寶的腳印越來越深，腰越來越沉。

“都說超越自己，才是登山的意義，可能真的就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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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元寶趟過一段小溪，有葉子落在他的肩頭，有泥水粘在他的褲腳。

他的身邊漸漸有了鳥鳴，耳邊突然多了許多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說不上是山接納了他，還是他融入了山中。

在某個瞬間，有海風穿林越溪來到他的身邊，覆海樁也自行運轉了起來。

腳下的土坡漸漸有了起伏，四面八方的壓力滾滾而來

只是這一次，兩個樁子都沒有耗費他的能量，轉而將青石和海風慢慢融入了身體，鉆入四肢百骸，直直穿透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