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薰也是這么想的。
因為她不想一個月后退團時,遲潯的名字仍是團內的恥辱。她可以自愿退出,原因可以是能力不足,可以是人氣斷崖,但不該是團內緋聞。
所以遲薰像一塊海綿一樣,盡力吸收她能學到的一切。
今天莊筱不在,她便借由走位排練從宋杳安這里偷師,順便學學他的表情管理——Wink、嘟嘴戳臉、用手勢給自己加耳朵,有些油膩的動作放在他那張青春洋溢的臉上竟然剛剛好。
遲薰也照著將雙手比了個U型,放在頭頂。
她的手比宋杳安小,手指也比他短得多,原本的一對兔子垂耳在她頭頂變成一對圓圓小小的狗耳朵,在金棕色的碎發間忽現。
看到地上跟自己重疊的小狗影子,斯恒眸光稍定。
很快,遲薰感覺到有一股灼熱的視線落在她后頸,她扭過頭,正好和不遠處的銀發少年對上視線。
對方似乎盯了她很久,又在她看過來時飛快低下頭去。
……是不是想提醒她記得還蛋糕?
遲薰摸了摸脖子想。
不消片刻,練舞室的門被人重重推開,有人沉著臉快步走進來。
“你遲到了兩個小時。”斯恒率先看了眼時間。
謝肆聲看了眼不遠處跟宋杳安有說有笑的遲潯,臉色更差了,嗆道:“發燒了多睡會不行?”
斯恒打量著他臉上不自然的潮紅,不再說話。
謝肆聲本來中午是打算找遲潯算賬的。
那小子昨晚把烏龜玩完就抱在懷里睡著了,害得他前半夜燥熱得要命,結果后半夜他一個翻身烏龜掉下床了,那傻龜竟然也格外黏著遲潯,不肯變成別的物種從窗戶爬回來,就這么在地板躺了一夜。
冷熱交替之下,謝肆聲早上醒來就感覺渾身燥熱得難受,喝了退燒藥也不見效。
可正等到中午了,他卻到處找不到遲潯的人。
謝肆聲心中燥郁更甚,感覺身體里有無數火把在燃燒,甚至連牙根都緊得發酸,仿佛有什么不受控的東西要沖破迸出。
找不到源頭,他只能撿起墻角的拳擊手套戴上,張唇咬緊了魔術貼,錘著房間的黑色沙袋泄火。
一下又一下。
沙袋一次比一次晃得高,重重甩回來,又被少年狠厲地錘開。
“與其在這里發火,不如想想自己失控的原因。”
腳步聲漸近,沙袋前多了一道頎長的身影。
謝肆聲重錘了一下,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斯恒偏頭輕松躲過了砸來的沙袋,雙眸冷淡地審視著他:“易感期到了你都沒發現?”
“易感期?”謝肆聲氣笑了,“你是說我在發情?”
斯恒并未正面回答,房間里已經充斥著對方狂躁而難聞的信息素,是又沖又熏嗓子的威士忌,宋杳安這種喜歡酒的人或許還聞得慣,但他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