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馬說話的同時,從房間角落撿起幾個銹跡斑斑的鐵皮罐頭盒隔三差五的擺在了樓道里。
“阿基姆他們有問題?”衛(wèi)燃低聲問道。
“就算沒問題也要警惕點,記得把槍打開保險放在手邊。”
季馬說著點亮煤油燈掛在門框上,隨后在離著煤油燈和篝火堆最遠的昏暗角落鋪開了睡袋。
依舊是輪換值夜,只不過這次,前半夜換成了衛(wèi)燃,容易出現(xiàn)意外的后半夜則由季馬親自來。
不久之后,房間里響起了季馬響亮的胡嚕,而從樓下傳來的打牌聲,則一直持續(xù)到了半夜。
守著篝火堆的衛(wèi)燃抱著獵槍,時不時的扒著窗戶看看外面重新開始飄起雪花的森林,時不時的探出腦袋看一眼被煤油燈照亮的樓道,極力對抗著酗酒后洶涌的睡意。
強撐著熬到了凌晨三點,衛(wèi)燃搖醒了季馬,隨后便鉆進睡袋打起了胡嚕。
就在衛(wèi)燃進入夢鄉(xiāng)的同時,二樓的房間里,阿基姆的一名同伴已經(jīng)將衛(wèi)燃埋起來的帆布帳篷和背包輕輕放在了桌子上,隨后低聲說道,“剛剛在周圍找過了,應(yīng)該就他們兩個人。”
阿基姆聞言點點頭,吐掉嘴里的牙簽,拿起季馬那支狙擊步槍看了看,隨后又遞給了同伴,“先放回去吧,如果那兩個年輕人明天一早離開,我們也別找他們的麻煩。”
“老大,我們要不要”
接過槍的那名同伴還沒說完,阿基姆便搖搖頭,“接下來這片森林里的獵人會越來越多,難道全部抓起來?”
“如果明天他們不離開呢?”另一名明顯喝高了同伴問道。
“如果不離開?”
阿基姆笑了笑,“明天一早,我們躲到礦洞那邊,看看他們要做什么。”
阿基姆做出決定的同時,渾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逃過一節(jié)的季馬卻在守著篝火堆發(fā)愁。按照尼古拉校長所說,那臺保險箱就在一樓某個房間,但現(xiàn)在他卻根本沒想好該怎么在阿基姆等人的眼皮子底下把找到夾層打開保險箱。
低頭看了看放在腿上的獵槍,季馬搖搖頭,憑他和衛(wèi)燃這倆人這點兒武器,根本不可能把對方驅(qū)離這里。
“看來只能趁著明天他們出去打獵的時候看看有沒有機會了”季馬嘆了口氣,暗暗做出了和阿基姆類似的決定。
轉(zhuǎn)眼第二天一大早,風(fēng)停雪霽的針葉林再次被毫無溫度的陽光照亮。這可是個打獵的好天氣。
匆忙吃過早飯,阿基姆見季馬和衛(wèi)燃沒有動身的意思,立刻主動起身說道,“今天是個狩獵的好天氣,季馬,維克多,你們打算去哪個方向?”
“我們打算去西邊”季馬打著飽嗝說道,“說不定科西尤河那邊會有馴鹿過河,我們打算稍晚一些過去看看。”
“既然這樣,我們就去北邊好了。”阿基姆說著拿起槍,招呼著眾人就往外走,“季馬,維克多,祝你們好運。”
“也祝你們收獲豐厚”季馬暗自松了口氣,慷慨的送出了不要錢的祝福。
目送著阿基姆等人驅(qū)趕著馴鹿離開建筑,牽引著爬犁消失在視野盡頭,季馬立刻說道,“維克多,你去頂樓,用望遠鏡盯著他們的動靜,我去找保險箱。”
“沒問題”
衛(wèi)燃接過對方遞來的望遠鏡,沿著樓梯爬到了頂樓,選了個視野足夠好的房間,一瞬不瞬的盯著周圍的動靜。
季馬同樣沒閑著,按照來之前尼古拉的交代,按照墻上殘存的門牌號找到了一間堆滿垃圾的辦公室。
劃拉開腳邊的各種雜物,從左到右數(shù)著臟兮兮的地磚,待找到目標之后,他立刻抽出小刀,沿著地磚的邊緣一點點的撬動,隨后將其掀開,捧起下面鋪墊的碎石,找到了一個金屬提手。
雙手攥著提手往上用力,在刺啦啦的噪音中,一塊足有幾十斤重的正方形鋼板被拎出來,露出了一個平躺在下面的,并不算大的保險箱。
或許是在這里放的太久,這臺保險箱上已經(jīng)長滿了銹跡,好在鎖眼和密碼盤全都如尼古拉說的那樣涂著厚厚的油漆,看起來并沒有被完全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