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公蘭花指捻起一縷垂下的白發,淡淡看著長燈:“是咱家做的,你奈我何?”
“貧僧不才,今日愿降妖伏魔。”
“哈哈哈,就憑你,喊上云素老狗一起還差不多。”
陳公公嗤嗤笑了幾聲,嘲諷道:“差點忘了,那老狗先走一步,早成了一把飛灰,你想喊他,得先下去才行。”
“阿彌陀佛!!”
長燈高呼佛號,面對陳公公的鄙夷,他沒法為自己辯解。今日之果,前日之因,一切都是權欲之心作祟,怪不了別人。
好在還有彌補的機會,那什么,不是快九七了嘛,他托大陸那邊的和尚朋友帶話,組織一批觀光團來地宮考察,看看能否評個景點,順便回去的時候帶點紀念品。
不要紀念品也行,幫忙把垃圾分個類。
所以,他今天只是來講道理的,真沒想過和陳公公撕破臉皮,奈何事與愿違,不打也不行了。
“臭和尚,咱家是壞,但貴在真實,不像你,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
陳公公對長燈頗為不屑:“今天你敢找上門來,想必已經做好了準備,咱家便臟一回手,親自送你下去和云素團聚。”
說罷,他指尖挑起三枚銀針,出手如風,快如一線,直射長燈心臟而去。
長燈退后一步,一手握著念珠,一手握爪成拳,剛猛朝前轟去。
拳印如盾,裹挾狂暴氣流,化作肉眼可見的白色拳勢。
銀針和拳勢相碰,穿透而過,后繼無力,被長燈掀起袖袍蕩開。
對面,陳公公閑庭信步繞開拳風海浪,靜極轉動,化作流星追月的白影,眨眼間沖到長燈身前。
快!
身法詭異,變幻無跡,只求瞬息之中的一個‘快’字。
陳公公并指成勾,帶著尖銳破空聲,雙指直插長燈雙目,欲要將他兩顆眼球和整張臉一同撕扯下來。
撕裂風聲撲面,長燈再退一步,老邁身軀氣血如柱,撐得面皮好似黃銅般泛光,拳印在前,以硬碰硬直轟利爪而去。
“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陳公公怪嘯一聲,利爪離開拳印,和長燈的黃銅拳頭撞在一處。
嘶啦!
紅光拉開,血滴飛濺。
拳頭手背血肉模糊,長燈頭皮一炸,老妖怪的爪力驚人,銅皮鐵骨無法相抗,怕是只有金剛不壞之身才能擋下。
他一拳轟在地面,蕩開塵埃飛揚,趁勢退后十余米,染血后背擦過念珠,一聲佛號脫口,雙手撐開,將烙鐵般炙熱散發紅光的三十六顆念珠全部打出。
紅光蒸起熱浪,亦驅散長燈體內陰寒毒氣,他臉色稍加好轉,雙手合十,腳下踏出直徑十米的卍字光影。
陳公公久居地宮,常年不見天日,最怕的就是光熱,他憑此陣加持,有信心和其打個有來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