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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廖文杰和司機聊了一路,不善言談的司機,硬生生被他掰成了話癆。
除了簡單問問富澤家族的情況,剩下的都在聊霓虹的風土人情,他想聽聽司機有何小道消息。
眾所周知,小道消息固然離譜,但很多真相往往都掩埋在這層不靠譜的廢墟之下,理智挖掘,可以刨出意想不到的收獲。
然而并沒有。
司機一聽風土人情,立馬回錯了意,干勁滿滿講起了霓虹特產。
比如很多店面不接待慕名而來的外國友人,大阪例外,給錢就行;店面里的小姐姐質量一般,街上的小姐姐倒是質量上乘,大阪例外,街上店里都不行;不管錢多錢少,小姐姐們的服務態度都很好,大阪例外,說話難聽的要死。
十句話,句句都要踩一下大阪,一聽就是老東京人了。
廖文杰對這些沒興趣,他沒來過霓虹,想聽的是社會常識,結果司機開口就是繪聲繪色的顏色段子,偏偏又語速飛快,想打斷都找不到機會。
抵達目的地,廖文杰暈乎乎下車,連續不間斷聽了兩個半小時的大阪壞話,他明知道是東京對大阪的地域黑,還是忍不住選擇相信,覺得大阪實在太糟了。
前方電動鐵門打開,司機禮貌和廖文杰告別,再往里是私人領地,遍地度假的豪宅別墅,明文規定轎車不允許進入,讓廖文杰選擇步行,或是高爾夫球車代步。
“規矩真多……”
廖文杰無奈搖頭,準備去服務站找代步工具,遠遠就聽到了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
藍色襯衫、灰色短褲、皮涼鞋,青年衣著隨意,毫無壕性可言,發型也是隨隨便便的中分,尤其是那張臉,標準的老實人一枚。
富澤雄三!
“阿杰,真的是你,我還以為你隨便說說的?!备粷尚廴觳缴锨?,眉開眼笑給了廖文杰一個擁抱,全無霓虹人禮貌待客的躬匠精神。
親密的舉動讓廖文杰非?;艔垼驗橛洃涍^于混亂,他完全想不起‘自己’和富澤雄三的友誼達到了什么地步。
希望大家只是普通朋友。
“阿杰,怎么你臉色這么難看,還沒痊愈嗎?”
“不,只是有些水土不服?!?/p>
廖文杰嘴角抽抽,受富澤雄三邀請,徒步朝其海邊別墅走去。
兩人邊走邊聊,富澤雄三全程都在講述同窗時的趣事,毫不掩飾對那段過往時光的留戀。
廖文杰邊聽邊梳理記憶,偶爾搭個話也只是‘嗯’‘呵呵’、‘沒錯’之類的短句。
富澤雄三不以為意,廖文杰以前就是這樣,性子冷、話不多,和輕微社恐的他一樣,喜歡埋頭做事情。
“阿杰,以前在學校里面少有交際就算了,怎么到了社會還是冷言少語的?”
富澤雄三勸道:“連我都逐漸改變,強迫自己善于交際,你可不能一直……說到交際,你有女朋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