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九十年代初的霓虹經濟泡沫baozha,跳樓都得排隊,廖文杰擔心天臺人太多,他擠不上去。
拒絕歸拒絕,好意還是要心領的,所以拒絕得要委婉點,畢竟富二代同學不是年年都有,這種人際資源不能浪費。
廖文杰提筆寫了兩千字,只稱突患重疾,有心攜手共進,奈何身體不同意,待日后調理完畢,必定親赴霓虹,也不枉同窗之誼。
文筆老辣、煽情動人,末尾加上‘武運隆昌’,完事。
嗯,再滴兩滴眼藥水,突出寫信時的悲痛心情。
也就是重疾,不是什么不治之癥,不然他能撒點紅藥水上去。
默默祝福霓虹那邊的挨踢,廖文杰繼續規劃未來,如何在黃金時代挖掘屬于自己的第一桶金。
首先,打工是不可能的,給人打工這輩子都成不了老板,即便是打了,那也是臨時的。
廖文杰思前想后,決定現實點,先考慮今晚在哪落腳。
早在幾年前,雙親便因交通意外離世,唯一的遺產是保險,被他拿來念大學了。
現實很殘酷,畢業等于無家可歸,不想想辦法,今晚只能睡大街。
尤其像他這么英俊,風險極大,很可能睡著睡著人就沒了。
理了理腦子里的人際關系,主要是同學,男同學們都嫉妒他校草的身份,借宿的可能不大。
女同學們倒是各個芳心暗許,但他不敢呀,男孩子出門在外得保護好自己,不能被女生占了便宜。
況且,臨時借宿還好,住時間長了,對方家長怎么想?
十有九八和睡大街一樣,住著住著人就沒了。
人要是真有急事,還得靠親戚。
叔叔伯伯、七大姑八大姨……
不好意思,家譜就沒這么富裕過。
廖文杰靜坐整理思緒,從混亂的記憶中挖出一條有用的線索,娘家那邊有個闊佬親戚,幾年前葬禮上見過一面,挺和善的,或許能為他提供一套三室一廳。
電話本里翻出闊佬親戚曹達華的電話號碼,半天之后才聯系上,廖文杰講明近況,曹達華很是爽快,表示大家沾親帶故,有難處他樂意幫這個忙。
廖文杰滿心歡喜前往別墅,然后一臉懵逼走進了兩室一廳,也就是曹達華的家。
現實就是這樣,有錢的親戚八成是吹牛,沒錢的親戚八成是真沒錢。
沒錢就沒錢吧,廖文杰也不是來占便宜的,放下行禮便住了下來。
初聞曹達華之名,廖文杰沒多想,見了面越發覺得不對。
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