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醉吧（第2頁）

文岳的目光最終落在那最大的九彩寶箱上，思慮很久，但是并沒有將其打開，或許這是對賀老的一絲念想吧。

按照計劃，文岳陪同李老先回到了他那位于城市邊緣、門可羅雀卻堆滿各種稀奇古怪材料的煉金雜貨鋪。一推開那扇略顯破舊的木門，一股濃郁的混合氣味便撲面而來，那是草藥、礦石和魔法溶劑交織在一起的獨特味道，仿佛這個小小的鋪子就是一個充滿神秘和奇幻的世界。

鋪子的角落，李老顫巍巍地走向一個布滿灰塵、刻滿保溫符文的老舊酒柜。他的動作顯得有些遲緩，仿佛每一步都承載著歲月的重量。當他終于站在酒柜前時，他輕輕地撫摸著柜門，仿佛那是一件無比珍貴的寶物。

李老小心翼翼地打開酒柜，里面擺放著幾壇泥封的酒，每壇酒都散發著淡淡的酒香。他的目光在這些酒壇上停留了片刻，最終落在了其中一壇上。這壇酒看起來比其他酒壇更為古老，泥封上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但李老卻能準確地找到它。

他珍重地將這壇酒捧出酒柜，就像是捧著一件稀世珍寶。當他揭開泥封的瞬間，一股奇異的果木清香如同一股清泉般涌出，瞬間彌漫了整個鋪子。這股酒香濃郁而醇厚，帶著歲月的沉淀，讓人不禁陶醉其中。

“這是……‘千年木心髓’……”李老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無盡的懷念和悲傷。他慢慢地倒了滿滿兩大碗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碗中蕩漾，宛如秋天的落葉在風中舞動。

“老賀……最喜歡這個味道。”李老喃喃地說道，淚水在他那布滿皺紋的眼角悄然滑落。“他說這酒像他家鄉后山老樹的根，苦中帶甜，回味綿長……我一直存著這壇酒，想著等哪天他退休了，我們可以一起坐下來，慢慢地品嘗這壇酒，聊聊過去的日子……”

然而，命運卻總是充滿了無奈和遺憾。老賀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留下了李老獨自一人在這寂靜的雜貨鋪里，守著這壇酒，回憶著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

“現在……用不上了。”李老的聲音充滿了無奈和哀傷，他慘笑一聲，緩緩地將那碗酒放在了賀老曾經最喜歡坐的那張舊木椅上。那碗酒在木椅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仿佛是老友的回應。

李老凝視著那碗酒，仿佛能看到賀老正坐在那張椅子上，微笑著與他碰杯。然而，現實卻是如此殘酷，賀老已經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李老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悲痛，然后端起自己那碗酒，對著文岳說道：“文小子，陪老頭子……送老賀一程吧！”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透露出無盡的哀傷。

文岳心中一陣酸楚，他默默地端起酒碗，與李老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傳遞著彼此的悲傷和對賀老的懷念。

緊接著，他們不約而同地仰頭，將那碗辛辣苦澀又帶著奇異回甘的酒液一飲而盡。酒液順著喉嚨滑下，帶來一陣灼熱的感覺，但他們都沒有用魔力去化解這股酒力，而是讓那濃烈的悲傷和懷念隨著酒精在xiong中燃燒、翻騰、灼燒著神經。

李老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起他和賀老年輕時的點點滴滴。他講述著他們一起經歷的糗事，那些讓人哭笑不得的回憶；還有他們一起研究失敗的baozha，那時候的他們雖然失敗了，但卻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還有他們一起偷喝賀老哥哥珍藏的好酒，那種緊張又刺激的感覺至今仍歷歷在目……

文岳靜靜地聽著，他能感受到李老對賀老的深深思念。在這滿屋子的回憶里，他陪著老人一起沉醉，直到最后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