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火苗從火機竄起,點燃了本子,也燒盡了他殘存的情緒。
他說:“許楠初,我等著你來找我,我們好好算筆賬。”
本子落地的瞬間,發出沉悶的聲響。
像一聲遲來的告別。
宋時亦直起身,深呼了口氣,壓住胸腔里翻涌的燥意。
他看著滿地的狼藉,轉身走出地下室,拿起車鑰匙去了公司。
剛到辦公室門口,就見助理正帶著幾個人搬挪一樣大件。
宋時亦隨意一瞥,防塵布滑落一角時露出的鮮亮的色彩讓他眸光一緊。
他冷聲開口:“你們在干什么?”
助理看見他,連忙開口:“宋總,這是慈善會剛送過來的畫。”
宋時亦的目光掃過那副畫,臉上一片冰冷:“扔去城南倉庫。”
助理面露不解,要不是喜歡,宋總怎么會豪擲兩千萬買下它?
可要說喜歡,怎么又要丟去倉庫?
他不敢多問,立馬應道:“好的宋總,我這就去安排。”
宋時亦沒再說什么,進了辦公室坐下。
隨手翻開桌上的文件,卻好半天也沒翻過頁。
沒多久,助理就回來了,他握著剛掛斷的電話,恭謹匯報。
“宋總……主辦方那邊說,目前聯系不上畫家本人。”
宋時亦頭也沒抬,只淡漠出聲:“那是他們的事,其他的不用跟我說。”
助理頓時意會,宋時亦這就是讓主辦方必須完成他的要求了。
想清楚后,助理還是說道:“我會跟主辦方那邊接洽。”
“只是他們說,畫家當時委托他們賣畫時已身患絕癥,所以他們也不確定能不能找到人。”
宋時亦猛地抬頭,冷厲的臉色驚的助理心臟一抽。
可下一秒,許楠初的話卻從宋時亦腦海閃出——
“有的畫家喜歡編一些身患絕癥的故事,好把畫賣高價,真把買家當傻子了。”
宋時亦臉色更冷,他唇角扯開諷刺:“看來許楠初也變成了她最討厭的那種人。”
他抽出文件,對助理吩咐:“跟主辦方說,要么我見到人,要么我退了畫。”
慈善晚宴已經結束,要是有買家退貨,就證明晚宴名不副實,對主辦方的聲譽極為不利。
助理看著宋時亦淡漠的神色,只能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