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天他還是特意戴了,柏江忻一只手捧著她的臉繼續吻,另一只手空出,極快地取下眼鏡隨手塞進了西褲兜里。
向笛微微睜著眼,簡直要被他這個干脆取眼鏡的動作給迷暈。
至于嘴上的唇蜜不用說,肯定已經全沒了,還好小姨提醒她隨身帶著,待會兒親完了還可以補。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向笛沒有再笨拙地緊閉著嘴。
柏江忻能夠感受到她的嘴巴沒有閉緊,而即使他們現在嘴唇緊貼著嘴唇,他也聽不見她的心聲。
因為一個月前通過唾液和向笛所產生的生物鏈接已經在昨天完全失效,這一次失效后,大部分物理意義上的肢體接觸也因為閾值的擴大,失去了鏈接效果。
譬如單純的擁抱,再譬如單純的接吻,都達不到再產生鏈接的范值。
肢體接觸不再有作用,其實這樣對他來說是好事,對向笛來說也是。
這代表著他們只要不加深一步接觸,就可以像正常情侶一樣相處,她可以重新在他面前擁有自己的小秘密,而他也不用再因她的一些心聲時常陷入哭笑不得的境地。
柏江忻始終認為,即使他們在一起了,他也沒有資格去窺探她的內心,向笛是一個獨立的人格,她理應擁有只屬于自己的秘密。
她那些善意的、溫暖的、甚至偶爾帶著人性陰暗面的心聲,他都不應該聽見。
至于還要何等深刻的肢體接觸才可以重新建立鏈接,因為暫且還沒有在她身上試驗過,所以未知。
他原本就打算這樣,等到高考結束后再說。
所以他今天真的沒打算吻她的。
可就像她之前信誓旦旦地想的那樣,他真的在今天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傾倒在了她的這一件裙子下。
他克制地沒有去看她,正常地和她對話,可架不住她的心思真的太好猜,即使聽不見她的心聲,他也能從她扭捏的小動作得知她有多想得到他的夸獎。
她在他面前裝的那些人設,有時像極了一個想要博得大人好感的笨拙小朋友,如果他不喜歡這個小朋友,那么他會覺得這個小朋友有點心機。
但他喜歡面前這個笨拙又有點心機的小朋友。
柏江忻喜歡她的那些小心思。
無論是在他面前故作單純的小心思,還是明明是故意打扮得很漂亮卻裝作自己是被迫打扮的做作小心思。
即使有了她的暗示,柏江忻也沒有再把這個吻加深,他僅是停留在她的嘴唇上,捧著她的手掌微微有些顫抖,克制而沉溺地含著她的嘴唇淺嘗止渴。
沒有深吻的吻也可以吻很久,直到彼此都覺得自己的嘴巴磨得有些疼了,才微微拉開距離。
可是又不想這么快就離開,趁著這段時間,兩個人坐在樓梯上聊天。
向笛的禮服裙是歐根紗的,除了蓬松的裙擺,背后還有曳地的后尾,這會兒她坐在樓梯上,將后尾往前一揚,歐根紗上的印花瞬間像真的花瓣鋪滿了幾階樓梯。
她嘿嘿一笑,歪著頭調皮地對他說:“這下我的腿就比你長了。”
柏江忻將她的長發往后攏,勾著唇輕輕嗯了聲。
向笛問他今天怎么突然戴眼鏡了,柏江忻說自己最近視力有些下降,所以就去配了眼鏡。
雖然向笛覺得他戴眼鏡的樣子很好看,但她還是更不想他近視,于是告訴他不要過度用眼,偶爾閉眼休息一下。
柏江忻看著她:“休息不了。”
向笛:“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