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要從樹干上掉下來,祝江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撈起來,硬邦邦地橫放在自己腿上。
他右手托起棠西的腦袋,盯著她因為痛苦皺成一團的眉頭,心里猜測著,她現(xiàn)在到底夢到了什么。
會夢到自己嗎?要是記憶封印松動了,她第一個想起來的,會不會是自己?
他受不了棠西現(xiàn)在什么都不記得的樣子。
她以前溫柔地說愛他,轉(zhuǎn)眼就把他身上的魚鱗一片片拔掉;以前欣賞他愛學(xué)習(xí),最后卻為了新歡把他的筆記全燒了。
這些事,他在心里翻來覆去回憶了無數(shù)遍,棠西怎么能說忘就忘?
祝江咬咬牙,又發(fā)力甩出一道陣法攻擊。
這攻擊太猛,不光傷到了棠西,連他自己的雙腿也被打中,疼得鉆心。
可祝江死死咬著牙,額頭上青筋暴起來,硬是不松手。
他就是要近距離的欣賞她的痛苦。
他盼著她難受,可又忍不住想抱著她,現(xiàn)在這兩個念頭,居然詭異的一起實現(xiàn)了。
祝江心里又難過,又止不住地興奮。
棠西,快想起來,一定要把我記起來!
在夢里,棠西慌忙調(diào)動火焰,燙傷了祝江,然后趕緊振翅起飛,想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可她拼命飛了好幾圈,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原地。
她又看到了祝江,正嚇得想跑,就聽見祝江有氣無力地說:“雌主,您來看我了?”那聲音弱得跟風(fēng)中的蠟燭似的,隨時都要滅了,棠西心里猛地一緊。
她好奇地回頭一看,只見祝江被吊在草坪中央。
大中午的,太陽毒得能把人烤化,360度無死角地曬著祝江。
他這會兒是魚人形態(tài),尾巴沒精打采地耷拉著,嘴唇干得裂了好多道口子,眼睛里一點生氣都沒有,全是痛苦和絕望。
棠西心里直犯嘀咕,這是什么情況?
可下一秒,她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做夢。
她心里一喜,嘿,終于長進了,知道在夢里反抗了。
要是這是自己在夢里不小心干的,那是不是在夢里想對祝江干啥就能干啥?
棠西挑了挑眉毛,這些天一直又累又煩躁,這會兒難得有了點開心的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