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西開始拼命掙扎。
祝江猛地掰過她的頭,魚尾順勢纏繞住她,上半身從背后繞到側面,與她對視。
水流刺得棠西雙眼通紅,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來。“我不是重明親王……”
祝江撥開粘在她臉上的頭發,低頭,鼻尖抵著她的鼻尖,陶醉地深吸一口氣:“雌主,你永遠是我的雌主。”
棠西凍得渾身劇烈發抖,臉色慘白。
但她逼著自己冷靜,不能崩潰。
至少,他們暫時不會殺她。
現在,唯一的機會是知己知彼,找出生機。
既然已經正面撞上,就得有撞上的價值。
她想主動問祝江和重明前世的恩怨。
可話還沒出口,就覺有東西快速游來。緊接著,一雙手破水而出,捧上一個水晶瓶。
祝江接過瓶子,那雙手又潛回水下,悄無聲息地游走了。
他拿著水晶瓶在棠西眼前晃了晃,嘴角勾出一抹戲謔:“熟悉嗎?”
棠西心里的恐懼瞬間漲滿。瓶里的液體泛著詭異的綠,分明是毒藥。難道現在就要光明正大地喂她喝毒藥?
祝江見她不說話,直接擰開瓶塞,猛地湊到她鼻子下。一股酸澀的植物汁味,混著刺鼻的焦味與辣味,像利箭扎進鼻腔。
這味道,怎么有點像會刮掉內臟一層皮的溶水?
棠西心猛地一沉。若是溶水,喝下去,從食管到腸胃,流過的地方都得被溶掉一層皮。內臟會不斷滲血,雖死不了,過幾天或許能長好,可那劇痛,定能讓人求死不得。
“祝江……我錯了,前世不該做那些惹你厭的事……”
她想求饒,話沒說完,就被祝江捂住了嘴。
祝江眼里閃過一道厲光:“什么都沒想起來,這求饒,毫無意義。”
棠西瞳孔驟縮。水流還在不斷沖她,她完全沒了主意。怎么才能不被灌這毒藥?求饒不行,威脅更不行,逃跑更是妄想。
她在心里把重明罵了一萬遍。你造的孽,憑什么要我來受?
祝江看著她近乎絕望的樣子,心里滿是快意,就像當初他自己絕望時那樣。
他晃了晃瓶子,開口:“這個,你前世每天都逼我喝一杯。喝下去,渾身劇痛,至少要煎熬一個小時。我喝了十年。我不逼你多喝,這一瓶,兩杯的量。你自己喝,還是我喂你?”
聽他這么說,棠西竟生出一絲僥幸。至少不是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