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北荒的日子,錢家人也都不好受,畢竟以前在路上,吳于他們還會安排每天的口糧,大家都不用為吃飯發愁,可是現如今他們就得想自己辦法賺錢吃飯。
現在正值北荒的一月份,目前還不能種地,而錢家手上的銀子明面上就只有錢明文身上的一兩銀子,就這區區一兩的銀子,還是他在父親錢守正臨死前接過來的全部家當。
至于孫娟芳身上的銀子,錢家人雖然很是眼饞,可是想到覬覦她東西的后果就是腦子變得頭疼欲裂,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要她手上的銀子。
至于李悅溪手上的,她更不愿意拿出來,養活錢婆子和這群外人,她從來是沒有想過。
因為自從上次的冬衣事件,李悅溪已經把錢家人看透了,根本不會拿出自己的私房出來,之所以還在錢家,主要還是舍不得自己的女兒。
但是,不干活就沒有飯吃,這也是錢家最新制定的規矩,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偷奸耍滑。
于是,錢家女人們開始刺繡賺錢,錢明文則因為他本人會識字和算賬,找了個酒館賬房的伙計。
而孫娟芳在這期間,也進行刺繡,只不過她每天只愿意花一點時間繡帕子或者是打絡子,只做夠她和女兒每天的飯錢,多的便不會做。
她孫娟芳之所以愿意做這個,主要是為了掌握原主本身的手藝,也怕以后手生不會做了。
有時候孫娟芳心情不好,干脆直接拿錢買東西吃,對此,錢家人也不敢有意見,因為人家花的是娘家的錢。
只有錢婆子看的心里很不舒服,雖然她現在身體不比從前硬朗,可是想著曾經在她眼里伏低做小的二兒媳婦,現在過得比她這個婆婆舒坦,她心里就很不舒服。
特別是想到孫娟芳后面很可能改嫁,一想到這個小蹄子即將脫離錢家掌控,錢婆子就忍不下這口氣。
不行了,這個女人還不能想,就這短短時間里的一想,錢婆子又開始犯頭疼了。
晚上,錢婆子故作親熱地拉著婷姐兒:“我這苦命的婷姐兒,你這么小就沒了親爹,我看你娘早晚也要改嫁,她肯定會拋棄你的,以后你可就是沒爹沒娘的野孩子了!”
說完后,錢老婆子還拿著一條粗布帕子,裝模作樣地擦了擦她那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
旁邊一直聽著的錢明鸞也插話道:“你娘肯定會丟下你的,以后一定要乖乖聽姑姑和祖母的話,要不然我們就把你賣到樓子里去。”
她就是故意威脅這個侄女的,看著這個丫頭天天吃飽穿暖的,再想到自己的待遇,錢明鸞的心就不由得活絡了起來,也趁機順著她娘的話,進行火上澆油。
婷姐兒就是再聽話,這幾天和娘分開睡,也讓小小的她心里沒有安全感,如今再聽到祖母和姑姑兩人這似是而非的挑撥之言,心里更是慌得不行。
小孩子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緒,后面,婷姐兒直接哭著跑到了孫娟芳那里,抽抽搭搭地問:“娘,你會不會改嫁啊,你以后會不要我嗎?”
孫娟芳也被這突如其來地問題弄得有些懵,隨后才反應過來應該是有人在女兒跟前搬弄是非。
看著她身后手足無措的錢婆子,孫娟芳心里立刻有了懷疑對象。
“你聽誰在那里瞎說,我去哪里都會帶著婷姐兒的,以后你就和娘一起睡,這下子你該不用擔心了吧!”
婷姐兒瞬間轉哭為笑,她就知道娘是疼她的,不會忍心撇下她一個的,祖母和姑姑是騙人的。反正只要和娘親在一起,她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