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她說的最后一場夢是什么意思,但柏江忻又能聽見了。
既然沒有失效,那為什么剛剛聽不見?
上車后,柏江忻隨便挑了個空座坐下,他旁邊的座位是空的,向笛猶豫了一下。
【……還是不要坐他旁邊了吧。】
她抓著書包帶子,坐在了另一個座位上,沒有和他坐在一起。
公交車行駛在路上,一路上向笛都只是盯著窗外的夜景發呆,心里什么也沒想。
難得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耳邊居然這么安靜,柏江忻本來以為自己會慶幸世界終于清凈了,可是并沒有。
看著她安靜靠在車窗上的后腦杓,對于她突如其來的安靜,他非但沒有安心,反而心里莫名有些煩躁。
等公交車過了好幾個站,他才終于聽見她的動靜。
她在心里哼歌。
柏江忻沒聽過這首歌,調子準不準他也不知道,但歌詞他聽清了。
【他字字未提喜歡你,你句句都是我愿意。】
【他一
句寂寞時候的回應,你卻激動不已。】
【他次次回避著話題,你傻傻熱情地貼近,穿過多少城市為了他,只因為他淋濕了自己哦耶咦耶咦耶——】
“……”
他不過就是提出要換個座位,怎么就感覺自己好像犯了什么無可饒恕的死罪。
而且她對他有很熱情嗎?她甚至都沒跟他表過白。
要不是意外喝了她的那杯奶茶,他估計這輩子都看不出來她喜歡他。
公交車就這樣在她的傷心情歌演唱會中到了站,下車后,走個幾百米就到了向笛家的小區。
向笛實在不好意思再讓他送了,隨便指著路邊一家快要關門的面包店說:“那個,我突然想去買個面包吃,你送我到這里就行了。”
掃了眼店面,柏江忻說:“你去買吧,我等你。”
沉默了一路,向笛這會兒終于忍不住在心里嘟囔了。
啥意思啊?這夢還結束不了了?
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向笛直接走進面包店。
面包店馬上就要關門,很多今天沒賣掉的面包都在打折,來都來了,向笛想干脆買一個肉松面包和一瓶純牛奶,留到明天早上吃。
柏江忻看她拿起了一塊肉松面包,隨口問道:“你喜歡吃肉松?”
“對啊。”向笛問,“你也喜歡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