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江忻剛怔愣不到一秒鐘,畫面黑了,果然就連她自己都不敢睜眼看。
黑暗中他聽見自己帶著調笑口氣的低沉嗓音很近,幾乎是咬著她的耳朵說:“睜開眼睛,怎么,你連你自己都不敢看嗎?”
他又誘哄了幾句,見她還是不敢睜眼,于是威脅道。
“你再不睜眼我就掐你了?!?/p>
掐哪兒,柏江忻不知道,畢竟她還閉著眼,他只能看到她看見的,感受不到她所感受的。
不知道他掐了她什么地方,總之一定是讓她受不了的地方,向笛喊了一聲,只能顫巍巍地睜開了眼睛。
柏江忻的喉嚨有些發緊,二十八歲的自己也是夠壞夠會玩兒的。
向笛這一睜眼,現實中的柏江忻也跟著第一次,徹底看清楚了她現在的樣子。
具體來說是做的樣子。
“……”
一瞬間,柏江忻微張唇,喉結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等過了好幾秒才慌張低眼,睫毛不安眨動,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剛剛在沙發上的他衣衫不整,身上的襯衫都被她給玩皺了,柏江忻自己看了都覺得有傷風化。
現在一看,他簡直比她過分多了,她身上的那條裙子,何止是被他給玩皺,說是撕壞了都不為過,搖搖欲墜地耷拉在她身上,該遮的地方一個都沒遮住。
他想閉眼不去看,但閉上眼也沒用,通過心聲傳輸,在大腦種所產生的畫面,就像醒不過來的夢境,柏江忻無處可躲,滿腦子都是長大后的向笛。
她想象了二十八歲的他,此時在畫面里和二十八歲的他正糾纏的人,自然也是二十八歲的她。
明顯比現在正穿著校服的向笛要成熟嫵媚了很多,鏡子里的向笛滿臉通紅,一頭長發像瀑布般披散而下,半遮半掩住她的小巧肩頭和修長脖頸。
而他站在她的身后,就算她踮在了他的腳上,也依舊只夠到他的下巴,高大修長的體型將她襯托得嬌小,手掌扶在她的腰上,腰部往里凹的弧度柔軟,和他的手掌仿佛天然契合。
向笛的皮膚很白,渾身都像抹了一層雪白的奶油,尤其是從來沒照過太陽的地方,更是白得刺眼,而且也隨著她年歲的增長更挺拔成熟了。
柏江忻無法控制自己不去看那最刺眼的紅,但很可惜,被肉色的隱形貼給貼住了。
他嘖了一聲。像是某種默契,畫面里柏江忻也跟著嘖了一聲,抬起手,虎口卡在下緣托住,然后一把撕掉了礙眼的東西。
仿佛成心不想讓他得逞,又偏偏有兩縷發絲殺了出來,不偏不倚,恰好對稱地遮住了對稱的奶油尖尖。
靠。
身上仿佛有螞蟻在爬,柏江忻扶額,在心里罵了句臟話。
好在下一秒,畫面里的他撩起了她的
頭發,挽到耳后,二十八歲和十八歲的柏江忻在這一瞬間都飽了眼福,同時停止了呼吸。
一只手在擠奶油,男人另一只漂亮修長的手,像剛學畫的小男孩,用畫筆在潔白的畫紙上孜孜不倦地點涂畫圈。
最后整張畫紙都畫滿了圈,畫筆又挑開了半掩的畫布,打算在新的地方重新下筆。
畫布褪到腳尖,才發現原來這一片早就被鉛筆給涂黑了,覆蓋著一片卷曲的黑色鉛筆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