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慶在鄰縣確實有筆生意要處理,不過不需要三天的功夫,兩天就能處理好。
臨走之前,盛元慶交代蘇梨,賊仆沒登門就算了,如果來了,墻根的陷阱加上上房啞婆啞姑的聯(lián)手,一定能抓到賊仆。盛元慶讓蘇梨抓到人后堵住賊人的嘴將他捆到小院的柴房,不必聲張,等盛元慶回來再做定奪。
蘇梨當(dāng)然都答應(yīng)了下來。
盛元慶走后,蘇梨先去檢查了一番墻根下的陷阱。
這么多的獸夾子,全都嶄新亮,是盛元慶派心腹管事去周圍幾個縣城買來的,然后藏在幾個箱籠里,以給二太太送綢緞的名義送到了小院。抬箱子的就是一個打獵熟手,人把獸夾子擺好再點綴上草皮掩飾才離開的。
蘇梨仔仔細(xì)細(xì)檢查了一圈,確定獸夾子都處于待命狀態(tài),她才回屋里歇著了。
身體很閑,蘇梨的小心思在不停地轉(zhuǎn),那么鋒利的獸夾子,盛仲常只要敢來必定會吃一大苦頭,就算不死也得廢條腿,身體一殘就再也不能參加科舉考試。盛元慶前世舍棄心愛的芍藥是因為他對有狀元之才的兒子寄予了厚望,如今盛元慶還沒有得到蘇梨的身子,兒子又?jǐn)嗔饲俺蹋⒃獞c會不會做出新的選擇?
蘇梨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在盛元慶發(fā)現(xiàn)賊仆正是他的兒子盛仲常的時候,既要撇清她與盛仲常的關(guān)系,又要消除盛元慶對她的遷怒。
看著鏡子中妖嬈美麗的自己,蘇梨還是很有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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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啞婆啞姑按照盛元慶的安排住進(jìn)了蘇梨的臥室,蘇梨則搬去了廂房。
小院的大門落了鎖,無論什么賊,偷錢或偷人,都得翻墻進(jìn)來。
蘇梨合衣躺在床上,在黑暗中耐心地等待,旁邊就放著一盞燈籠與火石,隨時可以出去抓賊。
上次盛仲常是一更初天黑透來的,結(jié)果來早了差點被人抓住,這次盛仲常吸取教訓(xùn),故意等到快二更天了,外面黑沉黑沉的,盛仲常才偷偷摸摸地避開下人溜了出來。
盛仲常的確有狀元之才,但男人的色。欲與有沒有才華毫無關(guān)系,芍藥貌美婀娜嫵媚勾人,盛仲常十三歲的某一晚做夢夢到的女人就是芍藥,可以說芍藥就是他夢里那事的啟蒙對象,自此盛仲常天天想著芍藥,一想就是五六年。
但盛仲常在父親祖母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是翩翩君子,一心讀書不近女色,雖然心儀芍藥,可盛仲常知道祖母離不得芍藥,他便沒有開口索要。如今祖母去了,芍藥單獨住在這座小院,那么嬌滴滴的一個美人,活活守寡豈不是暴殄天物?
月黑無風(fēng),盛仲常鬼影似的來到了小院的外墻墻根下。
盛仲常學(xué)過兩年強(qiáng)身健體的功夫,他身高腿長,翻上墻頭易如反掌。
到了墻上,盛仲常主要觀察小院里面的情況,周圍靜悄悄的,什么聲音也沒有,下跳之前,盛仲常隨意看看墻根下,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應(yīng)該就是雜草那些。
盛仲常穩(wěn)住身形,一躍而下。
“錚”的一聲悶響伴隨著腿上的劇痛同時襲來,盛仲常慘叫著倒向一旁,未料右手也踫到了什么,一陣比剛剛更疼的銳疼直擊心頭,盛仲常發(fā)出最后一聲慘叫,眼一黑暈死了過去。
連續(xù)兩聲慘叫,就算傳不到盛家其他地方,也足以驚動蘇梨與啞婆啞姑了。
蘇梨興奮極了,就像一個真正的獵人,相中了一頭好獵物緊鑼密鼓地下了套子,才等一晚就成了!
她點起燈籠往外趕,上房啞婆啞姑也跑出來了,啞姑提著燈籠,啞婆抱著繩子與塞嘴的抹布。
主仆三人踫了頭,一起趕向后院的墻根。
離得近了,那邊一點聲音也沒有,再靠近一些,能看見地上倒著一個人影。
蘇梨裝出膽怯的樣子,叫啞婆啞姑上前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