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荔說到這兒哽了下,緩了口氣繼續說:“我姥姥很早就離開了姥爺,讓他傷心難過了那么多年;我媽會因為一場意外離開了我爸,讓他變成了孤家寡人。但我敢肯定,即使結局不變,給他們機會重來一次,姥爺和我爸也還是會選擇跟姥姥和我媽走到一起。因為擔心未來會發生什么變故就對感情畏手畏腳,那我覺得活著也太沒意思了。”
她的話一針見血,溫衍倏地斂眉,沉默以對。
“這個人有多好,你們不知道,但我知道。”溫荔言辭鑿鑿,“我還是那句話,有我護著他,你們要再想棒打鴛鴦,這一棒子先打我,看我會不會放手。”
溫衍目光復雜,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溫荔從背后抓住宋硯的手,他原本以為是她怕舅舅仍然會反駁,需要找他尋求信心,而她卻是反握上他的手,像他每次安撫她那樣,拍了拍他的手背,無聲地對他說“有我在”。
“……”
宋硯實在沒忍住,哪怕咬著唇也還是笑出了聲。
溫衍也勾起唇,淺淺地笑了兩聲,說:“說完了嗎?回家吧。”
在溫荔即將要把“老古董”三個字罵出口的時候,溫衍又淡淡補充:“車子就在樓下,爸特意吩咐讓我帶你們倆回家一塊兒過元旦。”
“啊?”溫荔腦子一時間沒轉過彎來,“……哦。”
本來還準備了一大堆演講稿,結果老古董腦子突然轉過來了彎,給她打了個措手不及。
一行人坐上溫衍的私家車回到溫宅,溫荔才發現原來舅舅今天不光帶了她和宋硯回來,還把徐例一塊兒帶回來過元旦了。
本來溫衍還聯系了徐時茂,但年底飛機票緊張,徐時茂被堵在了國外,只能等農歷年的時候才能回來。
溫衍一到家就去了父親的房間,就在溫荔已經做好了準備再跟姥爺抗爭一回時,溫衍出來了,又叫她進去說話。
不過這次溫興逸沒再叫宋硯單獨說話,而是叫了溫荔。
溫荔覺得奇怪:“姥爺只找我嗎?不找我家宋老師說話了?”
溫衍難得玩了把冷幽默:“有你護著宋硯,哪兒還敢找他。”
“……也是。”溫荔沒聽出舅舅的潛臺詞,還挺得意,“有我在,誰敢找他麻煩,姥爺也不行。”
結果溫荔進去,也就是把她跟溫衍說的話又跟溫興逸重復了一遍。
她始終不明白,為什么他們對宋硯的成見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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