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wěn)婆和宮女們亂作一團,個個面如土色。
床榻上的阮聽云早已沒了血色,一頭青絲被冷汗浸透,凌亂地貼在慘白的臉上,氣息微弱。
當看到荷娘進來時,她那雙渙散的眸子,卻驟然迸發(fā)出一絲驚人的光亮。
“蓮……貴妃……”
她用盡全身力氣,朝著荷娘伸出手。
荷娘快步上前,握住她冰冷的手。
阮聽云的指甲猛地掐進荷娘的手背,她湊到荷娘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急促地吐出了一句話。
那句話,讓荷娘瞬間睜大了雙眼,如遭雷擊。
……
阮聽云湊在她耳邊那句話,在荷娘腦中反復炸響。
她回到自己的寢殿,心神不寧,連宮女奉上的安神茶都未曾看一眼。
就在她心亂如麻之際,殿門被猛地撞開,一個小宮女連滾帶爬地撲了進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娘娘!不好了!阮貴人她……她血崩了!”
荷娘猛地站起身,手中的暖爐“哐當”一聲摔在地上,碎成了幾瓣。
太快了。
從她離開到接到死訊,前后不過半個時辰。
“備駕!”
荷娘的聲音里聽不出一絲情緒,但那雙沉靜的眼眸里,已是風雨欲來。
當她再次踏入阮聽云的宮殿時,里面的景象讓她攥緊了拳。
太醫(yī)和穩(wěn)婆跪了一地,皆是瑟瑟發(fā)抖。
而北元來的那個宇文鶴,正沉著臉,指揮著兩個侍衛(wèi)用白布將床榻上的人裹起來。
濃重的血腥味里,夾雜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住手!”
荷娘氣勢十足,讓整個殿內(nèi)的嘈雜瞬間靜止。
宇文鶴回過身,對著荷娘拱了拱手,神色淡漠。
“貴妃娘娘,貴人不幸,我奉北元王之命,需盡快將其帶回,入土為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