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半的果釀被馬車顛簸的晃蕩。
他低頭,徐徐飲啜。
他輕笑,從抽屜尋摸出一個空茶碗,放在了榻上。
跟隨車架行走的侍女小綠,一張小臉滿是擔憂,忍不住湊到領頭的嬤嬤身邊。
“姑姑,這鑾駕的窗紙怎地透了?”
領頭的姑姑則壓低了聲音訓斥:“低頭看路,不許多嘴。”
周遭幾個年長的宮女都抿著嘴,死死低著頭,肩膀卻忍不住一抖一抖的。
忍不住笑了起來,見怪不怪了。
自從前幾日憐嬪娘娘被冊封為蓮貴妃,圣駕就沒離開過暖閣。
皇上更是日日與貴妃同起同臥,那份黏糊勁兒,整個皇宮都看在眼里。
劉姑姑心里門兒清。
避子湯早就不喝了。
她還記得,貴妃剛承寵那會兒,有個不懂事的小宮女按著規矩,在主子侍寢后送了避子湯過去,被皇上一腳踹翻了碗,嚇得當場暈過去。
后來還是貴妃娘娘親自扶起了那小丫鬟,把皇上結結實實地晾了好幾日。
那幾日,皇上就跟丟了魂兒似的,差點把太醫院給掀了。
勒令銷毀宮中所有避子湯的藥方和藥材。
最后還是在貴妃的床沿邊上,軟磨硬泡,又是保證又是立誓,才算完。
看今天這動靜,皇上怕是又在使什么渾招了。
就在這時,小綠突然指著車窗,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
“呀!姑姑你看!”
眾人下意識抬頭,紙糊的車窗透了風。
過了會兒,那車窗被推開,一只如玉的大掌伸了出來,手里還握著一個茶碗。
手腕輕輕一斜,就這么潑了出來。
“啪”的一聲,車窗又被從里頭猛地關上了。
整個隊伍,瞬間鴉雀無聲。
半晌,車廂里傳來一聲刻意的清嗓。
是皇上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
“咳,這果釀……朕喝著不錯,只是貴妃不喜,便倒了。”
馬車緩緩駛入鳳凰山,留下道道車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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