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字眼,此刻聽來是何等的荒唐。
她才二十多歲,花樣的年華,就死了夫君,要一輩子困在深宮。。。。。。
他用自己的命,為她鋪就了一條通往權(quán)力之巔的血路。
荷娘一把揮開那份詔書,赤著腳沖到臨淮面前,死死抓住他的衣襟。
“我不要這些!我只要他!你帶我去見他!”
“娘娘,人死不能復(fù)生。”
“那就挖出來!”
荷娘的聲音凄厲。
“我不信!除非我親眼看見,否則我一個(gè)字都不信!”
她瘋了一樣要往外沖,被趕來的裴玄策和陸羽一左一右死死架住。
“荷娘!你冷靜點(diǎn)!”
“他不會(huì)想看到你這個(gè)樣子的!”
回京的路,漫長而死寂。
荷娘坐在馬車?yán)铮褚蛔饹]有靈魂的木偶,懷里緊緊抱著葉聽白留下的那件染血的外袍。
直到馬車停在巍峨的宮門前。
“娘親!”
是一聲清脆的童音。
荷娘緩緩抬頭,看見宮門口,葉少白穿著一身與他小小年紀(jì)不符的素色朝服,小臉緊繃。像個(gè)小大人一樣站得筆直。
他旁邊,福寶掙脫了嬤嬤的手,像只小蝴蝶一樣撲了過來。
荷娘踉蹌著下車,在福寶撲進(jìn)她懷里的瞬間,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她緊緊抱住兩個(gè)孩子,那堅(jiān)硬的外殼終于在這一刻寸寸碎裂。
“娘親,你別哭……”葉少白也紅了眼眶,伸出小手,笨拙地替她擦著眼淚。
“父皇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女子也一樣。”
一旁,蒼老了很多的太后在宮人的攙扶下緩緩走來,看著相擁而泣的三人,眼淚也無聲滑落。
她看著荷娘,聲音里是化不開的悲戚。
“我兒……怎么會(huì)這樣……
我們母子倆,這輩子,當(dāng)真就這么緣淺嗎?”
荷娘已經(jīng)七日未曾進(jìn)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