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省公安廳廳長祁同偉同志擬任副省長一職,”沙瑞金合上文件夾,聲音平穩得聽不出情緒,“同志們還有什么意見?”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
方黎明注意到紀委書記田國富的目光在沙瑞金和自己之間游移,而組織部長則低頭擺弄著鋼筆,像是在等待什么信號。
“我來說兩句。”
方黎明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瞬間繃直了脊背,“祁同偉同志在公安戰線工作二十余年,主持破獲了多起大案要案,去年全省破案率達到98。7%,創歷史新高。這樣的同志,完全符合干部選拔任用條件。”
沙瑞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上漂浮的茶葉微微晃動。
方省長的意見很中肯。
不過,他放下茶杯時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有群眾反映祁同偉同志與山水集團高小琴關系密切,這個問題需要調查清楚。
方黎明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
他早就料到沙瑞金會拿這事做文章,但沒想到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拋出來。
“沙書記,”方黎明身體微微前傾,“據我所知,那只是正常工作往來。祁同偉作為公安廳長,與企業家接觸是職責所在。如果因為捕風捉影的舉報就否定一個干部,恐怕會寒了同志們的心。”
沙瑞金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他轉向紀委書記田國富:“國富同志,紀委那邊調查有結果了嗎?”
田國富推了推眼鏡:“初步核查顯示,目前沒有確鑿證據證明祁同偉同志存在違紀行為。”
“不過。。。“他停頓了一下,還需要進一步核實。”
方黎明心中冷笑。
這個田國富明顯是在打太極。
他瞥了一眼手表,決定不再繞彎子。
“既然證據不足,我認為不應該影響干部正常任用。”方黎明聲音提高了幾分,“祁同偉同志的能力和成績有目共睹,我建議常委會進行表決。”
會議室里的空氣瞬間緊張起來。
沙瑞金瞇起眼睛,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位常委。
方黎明知道他在計算票數——自從上次干部調整后,常委會的力量對比已經悄然發生變化。
“好吧,”沙瑞金終于開口,“那就按組織程序,舉手表決。”
方黎明注意到沙瑞金說這話時,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腕上的手表——這是他不耐煩時的小動作。
“同意祁同偉同志任副省長的請舉手。”沙瑞金說道。
方黎明第一個舉起手,動作干脆利落。緊接著,省委專職副書記、政法委書記高育良……隨后宣傳部長、統戰部等!
五票!
沙瑞金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