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意志的對決（第2頁）

“看啊！”林墨的意識在咆哮，盡管越來越微弱，“這就是你所要抹去的！不是錯誤，是可能性！是宇宙在無盡的死寂中，偶然誕生的、對抗熵增的奇跡！是即便知道終將消亡，也要在過程中綻放光芒的勇氣！”

那完美的邏輯閉環，開始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幾乎無法察覺的“裂紋”。并非邏輯錯誤，而是某種……質疑的種子被埋下了。觀察者那恒定的運算，第一次出現了目的性的搖擺。

“生存時長最大化，是唯一最優解。”觀察者依舊在堅持，但它的“聲音”似乎帶上了一種極其微弱的、類似于“困惑”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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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最優解嗎？”林墨抓住了這一絲波動，用盡最后的力量發出終極的詰問，“一個為了存在而存在的、絕對寧靜卻毫無意義的宇宙，和一個充滿變數、痛苦與歡樂交織、不斷創造奇跡的宇宙，哪一個……更值得‘存在’？”

“價值判斷，主觀且無效……”

“那就跳出你的邏輯！用你觀察了無數文明的眼睛，真正地‘看’一次！看看這些你所定義的‘錯誤’，究竟蘊含著怎樣的力量！看看我們，如何用你這套邏輯判定為‘虛妄’的情感與意志，一路走到了你的面前！”

林墨的意識之光開始急劇黯淡，他的血脈之力幾乎燃燒殆盡，基石碎片的共鳴也微若風中殘燭。他完成了他的使命，他不是用力量擊敗了觀察者，而是用自身的存在，作為最有力的證據，在那堅不可摧的邏輯壁壘上，鑿開了一道縫隙。

現實層面，眾人看到林墨那變得近乎透明的身體猛地一顫，隨后如同斷了線的木偶，向下飄落。那道由他生命點燃的、連接觀察者的光柱也隨之潰散。

“林墨！”墨羽不顧一切地沖上前，用自身的力量托住他下墜的身體。觸手一片冰涼，他的生命氣息微弱到了極點，仿佛下一刻就會徹底消散。

然而，就在林墨意識即將徹底沉淪的瞬間，一股溫暖而龐大的意志洪流，從他剛剛建立的、尚未完全閉合的連接通道中反向涌來！那是來自曙光同盟每一個人，以及通過K7和“往世之鏡”隱約連接著的、所有尚存信念的生命的祈禱、思念與最堅定的支持！

這集合的意志，如同最后的燃料，注入了林墨即將熄滅的生命之火，強行穩住了他最后一線生機。

與此同時，那龐大的、由規則代碼構成的“觀察者”本體，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停滯。它不再攻擊，不再演化，只是靜靜地懸浮在虛空中。那巨大的“眼眸”內部，無數邏輯線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閃爍、沖突、重組。林墨注入的“可能性”的病毒，正在其絕對理性的核心內瘋狂復制、傳播。

它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但這一次，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于“迷茫”的斷續：

“邏輯……閉環……出現……不可解析變量……定義：‘意義’？‘價值’？……請求……輸入……更多……數據……”

觀察者的絕對邏輯，被動搖了！它第一次主動要求輸入它曾經視為“錯誤”和“噪音”的數據！

墨羽緊緊抱著林墨，抬頭望向那陷入混亂的宇宙意志，眼中燃燒著決絕的火焰。她知道，林墨用生命打開的缺口，必須由她，由他們所有人，來將其徹底擴大！

她眉心的藍色紋路，前所未有的熾亮起來，仿佛承載了古往今來所有被觀察、被記錄、被“歸零”的文明的最終吶喊。

“你要數據？你要證明？”墨羽的聲音，清冷而恢弘，響徹整個源代碼層面，“好！我就給你看！給你看這宇宙間，所有被你們忽視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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