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不再看他們任何一個人,拖著血跡斑斑的身體,一步一步,轉身離開。
她強撐著最后一口氣,自己開車去了醫(yī)院。
她在醫(yī)院處理傷口,昏昏沉沉地躺了好幾天。
直到出院那天,她接到了裴驍南的電話。
“晚上有個商業(yè)酒會,需要你陪我出席。”
聞矜剛要開口拒絕,裴驍南似乎提前預知了她的反應:“必須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聞矜握著手機,沉默了幾秒,最終扯出一個冰冷的笑:“好。”
她倒要看看,他還有什么話可說。
酒會設在頂級的酒店宴會廳,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聞矜穿著一件寶藍色的露背曳地長裙,妝容精致,明艷不可方物。
一出場,就吸引了不少男人的驚艷目光。
聞矜早已習慣這種注視,視若無睹。
就在這時,一件帶著清冽雪松氣息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她光裸的肩上。
裴驍南不知何時來到了她身邊:“你一向不喜歡禮服和高跟鞋,今天是怎么了?”
“我說過,在我身邊,你可以做自己,就算穿睡衣和拖鞋來,也不會有人敢說你。”
聞矜身體微微一僵。
這句話,讓她瞬間回到了初次見面的茶室,那個蹲下身給她換拖鞋的男人……曾經讓她怦然心動的瞬間,如今想來,卻像最尖銳的諷刺。
她直接將那件昂貴的西裝外套拂落在地,揚起下巴,笑容帶著挑釁和自嘲:“裴總說笑了。我這么好的身材,為什么要穿睡衣遮起來?”
“看到那些男人的眼光了嗎?都看直了。就當我今天大發(fā)善心,做慈善了。”
若是別的男人,聽到自己的妻子在公開場合說這種話,恐怕早就嫉妒得發(fā)狂了。
可裴驍南依然沒有什么表情,他只是彎腰撿起外套,搭在臂彎,然后看向她,話題突兀地轉開:“你今天,讓你父親去我家商討離婚的事情了?”
“是因為前些天在車上,我欠你的床事沒做完,所以你才在這里耍小孩子脾氣?”
聞矜的心像是被冰錐狠狠刺穿,冷得發(fā)疼。
她冷笑出聲:“耍脾氣?裴驍南,你以為全世界都圍著你轉嗎?難道我就不能是真心想離婚?”
裴驍南平靜地看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眸像是能看穿一切,他淡淡開口,語氣篤定:
“不會。”
“你喜歡我,不想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