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
聞父聞母對視一眼,臉上寫滿了驚愕。
“你說什么?”
“我說,我要和裴驍南離婚。”聞矜一字一頓地重復。
下一秒,聞父猛地一拍桌子,勃然大怒:“胡鬧!我看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裴家那樣的門第,裴驍南那樣的人物,你還有什么不滿意?!!”
聞母也在一旁幫腔,細數裴驍南的種種好處。
聞矜只是面無表情地聽著。
聞父見她油鹽不進,怒火更盛,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我看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來人!把這個逆女給我拖到祠堂去!執行家法!打到她說不離為止!”
兩個傭人上前,抓住了聞矜。
祠堂里,冰冷的家法棍一下下落在她的背上、腿上,火辣辣的疼。
她咬緊牙關,冷汗浸濕了妝容,紅色的裙子被滲出的血跡染得愈發暗沉。
“說!你還離不離婚!”聞父厲聲質問。
“離。”聞矜的聲音因為疼痛而顫抖,卻異常清晰。
又一棍落下。
“離不離?”
“離!”
……
不知挨了多少棍,聞矜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幾乎要支撐不住,但她依舊從齒縫里擠出那個字:“離……”
聞父氣得渾身發抖:“你非要離婚是吧?好!你給我說出個理由來!裴驍南到底哪里對不起你?!”
聞矜猛地抬起頭,布滿汗水和血污的臉上,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因為他不愛我!他心里有別人!可以了嗎?!我不是收破爛的,什么人都要!”
她以為會看到父母震驚或憤怒的表情。
然而,聞父聞母在短暫的沉默后,臉上露出的,竟然是心虛。
聞母嘆了口氣:“你……你都知道了?”
那一刻,聞矜的心臟像是被瞬間貫穿,抽痛得讓她幾乎窒息。
他們,早就知道?
他們早就知道裴驍南心里有白月光。
所以他們才把她,這個他們早已不那么疼愛的大女兒,嫁過去!卻還不忘在她面前提醒,這么好的婚事,他們沒讓妹妹去,是她對不起妹妹,讓她時刻記得感恩戴德!
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帶著無盡的悲涼和嘲諷。
還記得小時候,她也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