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對列車、對同伴沒有惡意,那便足夠了。
景元微笑著,雙臂環抱站在一旁,看著列車組幾人圍繞著形態大變的丹恒展開的互動。陽光透過鱗淵境上空氤氳的水汽,灑在這片剛剛經歷過死斗的海岸,將那略顯詭異和緊張的氣氛沖淡了不少。
看著年輕人之間這種純粹而直接的關懷與打鬧,景元那雙總是半開半闔的眼眸中,不禁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混雜著懷念與淡淡悵惘的情緒。
那時候,他們五人……白珩、鏡流、應星……還有丹楓……似乎也曾這樣,在戰斗間隙互相打趣,雖然更多的是鏡流的冷臉和丹楓的沉默,但……
他的思緒飄遠了一瞬,隨即又被拉回現實。
“丹恒,”星的好奇心顯然沒有被剛才的阻攔打消,她的目光開始從龍角向下掃描,似乎在尋找什么,“既然你變成小龍人了,那你的尾巴呢?”
她想起了剛來羅浮時,在長樂天見過的一個持明族小孩,腦袋上頂著小巧的龍角,屁股后面還拖著一條肉嘟嘟、看起來手感很好的龍尾巴,走路時一搖一擺的。
可她仔細看了丹恒一圈,從挺拔的背脊看到腳踝,也沒發現那條想象中的尾巴。
丹恒:“…………”
他感到額角的青筋,似乎跳動了一下。對于星這種跳脫且抓不住重點的提問,他時常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這種問題讓他怎么回答?難道要現場表演一下搖尾巴嗎?
“哈哈,”一旁看戲的景元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他走上前幾步,插嘴解釋道,語氣帶著明顯的調侃。
“其實他也有,只是被藏起來了而已。持明龍尊的力量顯化,可不僅僅是多對角那么簡單,收放自如才是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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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景元將軍你也在呀。”,星這才發現景元,之前她的目光完全被那對龍角給吸引去了,只是隱約看到邊上還有個人,至于是誰完全沒有在意。
“本人的存在感竟然這么低嗎……”,景元適時擺出一副有些失望的表情,調侃了一句,“也罷,你眼里都是你的丹恒兄弟,看不到我倒也正常。”
調侃完,景元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起來。他看了看丹恒,又掃過列車組的其他三人,語氣雖然依舊溫和,卻換上了略嚴肅的口吻:“雖然我很想讓諸位繼續這樣輕松地敘舊,但很抱歉,現在必須得打斷你們了。”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變得銳利,仿佛能穿透彌漫的水汽,看到羅浮正在發生的更多危機。“星核獵手將諸位‘送至’羅浮,客觀上,著實幫了在下一個大忙,吸引了部分注意,也提供了某些……‘契機’。”
他沒有細說這忙具體是什么,話鋒一轉,“如今,符卿與愛麗絲閣下那邊想必正順利推進著對藥王秘傳殘黨的追捕清剿工作,局勢正在向好。”
“但是,”景元的語氣驟然沉了下去,“還剩下一個最大、最棘手的問題,如同懸頂之劍,尚未處理。”
瓦爾特·楊鏡片后的目光一閃,沉聲接話,語氣凝重:“建木……”他抬頭望向遠處那棵即便隔著遙遠距離,依舊能感受到其磅礴生命力與異樣波動的參天巨木。
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不穩定因素。
更何況,還有為其注入能量的星核。
“正是如此。”景元的視線也隨之轉向那棵支撐了古老傳說的神木,眼眸中閃爍著深沉的光芒,“事到如今,我也不繼續瞞著諸位了。”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開誠布公的決斷,“建木的蘇生,其背后牽扯的因果,可不僅僅與瘋狂崇拜豐饒的藥王秘傳相關。”
他搖了搖頭:“單憑他們那群烏合之眾,絕沒有這個本事和膽量,更不可能有如此周密的計劃和隱藏至深的后手,去真正觸動建木封印的核心。”
“你是說……還有高手?!”星聞言,不由得掰著手指頭數了數:藥王秘傳、星核獵手……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幕后黑手?
這下加上他們列車組,都湊夠一局帝垣瓊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