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隨著黃泉剛才轉頭的細微動作,廣告牌那光滑的金屬底座也同步地轉動了一個微小的角度,始終保持牌面正對著黃泉,一副鍥而不舍的架勢。
它沒有像其他廣告牌那樣試圖播放聲音或者彈出更花哨的影像來吸引注意,只是沉默地、固執地“站”在那里,面對著黃泉。
“因為一些原因,”黃泉說,“除非對我印象極為深刻的存在,否則很快就會將我遺忘,難以在記憶中留下痕跡。”
她頓了頓,目光落回廣告牌上,“這種性質……似乎也作用在非生物的物體上,或者說,作用在這些具有一定自動化反應機制的東西上。”
她伸手指了指街上其他幾個正在追逐游客、但很快又轉向新目標的廣告牌:“匹諾康尼的這些廣告牌,設計上就很煩人,會主動追逐一定范圍內的游客,試圖推銷。”
“但就我觀察,它們中的絕大部分,最多只會跟著我移動一小段距離,然后就會像‘忘記’目標一樣,程序邏輯出現短暫的紊亂或重置,接著自行離開,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她重新看向那個依舊執著地“站”在面前、仿佛在無聲凝視她的廣告牌,眉宇間的困惑加深了,聲音里帶上了一絲極淡的、近乎學術探究般的不解:“像這樣……‘堅持不懈’的,還是第一次見。它已經跟了我超過十五分鐘了。”
“出故障了?”愛麗絲也走上前,出于謹慎沒有直接觸碰那不斷閃爍的牌面,而是彎下腰,伸出手指,用指關節輕輕敲了敲廣告牌冰涼的金屬邊緣。
“咚、咚。”
兩聲清脆的敲擊聲在相對安靜的街角顯得格外清晰。
廣告牌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觸碰“驚動”了。
整個牌子猛地向后“縮”了一下——雖然它的金屬底座并未真正移動,但那種瞬間緊繃、后撤的“姿態”感異常鮮明。
然后,在星和愛麗絲略帶訝異的注視下,這個長方形的金屬牌子……
相當人性化地、帶著某種清晰可辨的怒氣般地,原地上下“蹦跶”了兩下!
金屬框架與地面接觸,發出“哐、哐”兩聲悶響。
雖然它只是一個沒有五官、沒有表情的廣告牌,但不知為何,在場的三人都清晰地“感覺”到了它散發出的那股強烈的“氣憤”和“焦躁”情緒,仿佛在抗議著什么。
星張了張嘴,愛麗絲收回了手,黃泉則微微挑了一下眉梢。
三個人就這么盯著這個會“生氣”的廣告牌。
“它……成精了?”星困惑地眨著眼,下意識地往愛麗絲身邊靠了靠,壓低聲音問道。
那廣告牌見三個人不僅沒有“領會”它的意圖,反而用更加古怪的眼神盯著自己,顯得更加急躁了。
它開始不再滿足于靜止,而是繞著黃泉高速轉起了圈,金屬底座與地面摩擦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轉了幾圈后,又改為在黃泉腳邊左右橫跳,頻率快得幾乎出現殘影。
最后,它甚至“啪”地一下,讓整個牌面部分向前傾斜,用牌面的上邊緣“砰砰”地撞著地面,力度不大,但動作里充滿了急切與懇求的感覺。
看起來……急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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