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我本打算在慰靈奠儀之后再贈予您的,但既然您要離開,只好提前拿出來了。”
景元首先拿起一塊巴掌大小、溫潤剔透的青色玉牌。
“此乃羅浮的永久定居權憑證。”景元將其遞給愛麗絲。
“憑此玉符,您在羅浮可自由往來任何洞天,不受限制。我知道您或許志在星海,不會久居于一地,但羅浮永遠歡迎您,這里永遠是您可以駐足停歇的地方。”
“且不論時代如何變遷,您都將會是羅浮最尊貴的客人,我可不會讓拯救了羅浮的大英雄因為一些奇怪的顧慮而抗拒在這里休憩。”
而后,他又拿起一份文件。
“這是一張地契,算是我的私人贈禮,從此以后,在長樂天便有屬于您的居所。”
最后,他鄭重地拿起一個玉符。
“此乃結盟玉兆,持有此物即為羅浮仙舟的盟友。以此玉兆發出信息,哪怕你在銀河的另一端,羅浮的云騎軍也會趕到,完成所托。”
愛麗絲看著托盤上的東西,眼眸中閃過一絲波動。她輕輕搖頭,再次拒絕:“將軍,我說過,我并非為此而來。”
“閣下!”景元的語氣堅持,甚至帶著一絲罕見的懇切,“請您務必收下,您于羅浮有存續之恩,這點回報,尚不及萬一。若您什么都不愿接受,那我景元,乃至整個羅浮,都將良心難安,日夜受愧怍煎熬。這絕非報償,而是我們的一份心意,一份謝意,更是希望能與您這樣一位朋友,結下深厚情誼的見證。”
他的目光灼灼,充滿了不容置疑的真誠與決意。
符玄在一旁也開口道:“愛麗絲閣下,將軍所言極是。您若不受,于羅浮禮制不合,于我等心緒難平。還請收下吧。”
愛麗絲看著眼前態度堅決的兩人,原打算說出口的拒絕之詞,最終,化作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嘆。
她深知,有時接受回報,亦是讓對方心安的一種方式。這份“謝意”背后,是景元的愧疚,是羅浮的感恩,也是一份希望與她這位強大的“存護”令使維持良好關系的政治智慧。
愛麗絲姑且還是接受了諸如仙舟的定居權,以及那景元私人贈送的宅子。
有了那定居權,意味著從此以后,羅浮這片土地將永遠對她敞開大門,無需繁瑣的通報與入境審查,只要不摻和進那復雜的政治斗爭,這里還算的上是宜居。
至于那座宅邸……
愛麗絲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在欺凌中顯得無助卻又異常堅強的小女孩的身影。
“今日我在長樂天,遇到一位目不能視的小姑娘,父母早逝,寄人籬下,生活頗為不易,甚至還會受到同齡人的欺侮。”
景元和符玄的神色都微微凝重了些。仙舟長生,但并非意味著沒有苦難。這樣的悲劇,在漫長的歲月和龐大的人口基數下,確實難以完全避免。
“我幫她解了圍,但事后想來,在羅浮,類似遭遇的孩子,恐怕遠不止她一個。”
愛麗絲繼續道,她的目光掃過神策府宏偉的廳堂,仿佛能穿透墻壁,看到這座巨大仙舟上那些不為人知的角落。
仙舟的天人種有著藥師的賜福,一般一生均無太多傷病,像這類孩子在人群中或多或少都會被視為異類。
遭受欺侮、歧視并不奇怪。也許那個丹樞也是因為不幸的童年,才塑造了如今的扭曲性格?
“失去父母庇護的孤兒,先天殘缺難以自理者……他們需要幫助。”
她看向景元,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將軍所贈的宅邸,位置清靜,空間想必也足夠。不如便將此宅送出,不再作為私產,而是用作一處庇護之所,專門收容、救助這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