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像欒業川這樣好面子的人,在被我趕走后,不會再出現。
沒想到,那天之后,欒業川像上班打卡一樣,每天都會準時出現在病房前。
無論我怎么罵他,怎么無視他,他都不在意地守著我。
還像個護工。
在我缺水時主動給我打水,在我睡著時給我蓋好被子,在我吃飯的點給我備好飯菜。
以前在欒業川那奢求得到的,現在輕而易舉的擺在我面前。
可我不稀罕了。
于是。
欒業川打的水我一口沒喝,睡著前我會先鎖上病房門,就連給我備的飯菜我也一口沒動。
大抵是被刺激到,之后一連幾天欒業川都沒再出現。
直到不久后的夜里,欒業川醉酒來到病房。
以往那個總是高高在上的男人,此時半跪在我身前,拉著我的手哭道。
“夏夏,是我錯了,是我做錯了?!?/p>
“你能不能別這樣對我,你理理我好不好?”
看著自然掉落的頭發,我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我順勢蹲下,和欒業川對視。
“欒業川,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的演技真的很差?!?/p>
幾乎是在一瞬間,欒業川迷離的眼神變得清澈。
我對欒業川太了解了。
這些年欒業川應酬的次數不算少,所以他的酒量并不差。
但他想賣可憐,所以選了這招。
被揭穿,他也不打算繼續裝了。
我忽然想起,訂婚這三年我不是沒有發現過不對勁。
比如欒業川從不帶我見朋友,比如欒家那個離譜的家規,再比如欒業川總是很忙。
只是我沉浸其中,又或許是不愿抽離,所以一直在清醒地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