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被我淡漠樣子刺痛,欒業川軟了下來,走上前像以往那樣安慰我。
“沒事的夏夏,我們還會有孩子,你先養好身體,別讓我擔心好不好?”
我靜靜看著欒業川。
拿到那紙懷孕診斷單時,我曾想過無數次欒業川會露出的表情——欣喜,激動。
拿到白血病診斷書時,我也想過在得知這個孩子可能沒辦法生下來欒業川會——失落,難過。
事實上這兩種,我最終都沒看到。
就連現在孩子沒了,在欒業川嘴里都能以一句還會有的,輕飄飄帶過。
可我哪還有時間呢,我就要死了。
我忽然就不想再裝下去了。
察覺到欒業川伸出手準備抱我時,我側身躲開。
過于突然,以至于欒業川的手僵在半空中,“夏夏……”
我打斷他,“欒業川,別演了,你不累嗎?”
欒業川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我看到了。”
“看到你的結婚證,也知道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p>
說出來的那一瞬,我才發覺沒有那么難開口。
反倒是欒業川,握緊了垂在兩端的手,啞聲道,“我可以解釋的,那本結婚證……”
沒說完的話,停在了電話響起后。
這次我清楚地聽到,電話那頭溫知意的聲音。
“業川,他們來了,我害怕。”
“我馬上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