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己的運氣很差,現在想來自己或許也不算差,畢竟沒碰到想騙心的混蛋家伙。
而風待她碰到了。——他就想。她或許有點不幸,
不過風待的運氣或許也沒那么不幸,至少,他在這里。
他慢慢抬起手,用手背幫風待抹去溫熱的眼淚。
連帶著對失去的恐懼,和對無能的自怨自艾一同抹去。
這和他幫風待擦掉臉上的冰棍的痕跡那件事情是不一樣的,這只是單純的作為一個朋友幫自己的朋友擦干眼淚,告訴她她還有自己在,所以現在絕不是絕望的時候。
所以。
“不許哭。八舞同學,我也沒出事,你哭什么哭。”
床上坐起來著的男孩緩緩的伸手,幫女孩擦去淚水。
風待卻也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依舊在無聲的哭泣。
只是這一次,她不必再去恐懼或因無能為力而戰栗。
她可以隨意的雙手抓出,緊緊抓住男孩給她擦眼淚的那只手。
這里是單人間。是醫院的單人病房,只有一張床。
所以這房間也不會有煞風景的人來打擾這幅景象。
這里本來還有鳶一折紙,但是她莫名扛不住先前八舞的控訴,感覺自己變得很奇怪,就跑回家去了。
所以這里根本沒有洛離來到這里的根本目的以外的人存在,他不用去糾結于其余少女而分心。
這里也沒有會說悠有女朋友存在的鳶一折紙或艾米麗和二班和五班,這里只有風待八舞和洛離而已。
很自由。
很寂靜。
所以她可以隨意施為,反正沒有人能跳出來指責。
所以她可以用力的握住男孩的手,所以她可以表現出自己內心的情緒。不必再讓愧疚包裹住自己的心靈。
所以,把手握住。
風待慢慢的把洛離的手貼在自己臉上,那溫熱的眼淚沿著洛離的指尖緩緩的流淌,它們不再是她流下的眼淚,而是連接在洛離和風待之間的紐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