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之!”林墨和蘇晚晴同時開口。
第4章卯兔疑云
張磊點頭:“我已經讓人去查陳敬之的下落了,但還有個更麻煩的事——剛才局里的老周告訴我,五年前玉琮案的卷宗里,有一份顧寒山的訊問記錄被人篡改過,篡改的人用的是老款的藍黑墨水,和我辦公室里的墨水一樣。”
他壓低聲音:“警局里有內鬼,而且職位不低,能接觸到舊卷宗——我剛才已經把老周叫去檔案室,重新核對玉琮案的資料,必須先把內鬼找出來,否則我們查得再快,也會被內鬼通風報信。”
林墨看著藻井上方的暗格,陽光透過天窗照進來,在地上投下一個兔子形狀的影子——那是“卯兔位”的標志,卻像一個嘲諷的笑。他突然想起林溪留下的半塊陽琮碎片,摸出貼身的口袋,碎片的棱角硌著掌心,竟讓他生出一絲不安。
“張磊,你讓人去查陳敬之的同時,再查一下顧寒山入獄前的律師——”林墨頓了頓,“顧寒山五年前沒被判重刑,肯定有人幫他,說不定那個律師就是內鬼。還有,讓法醫把錫箔灰和雌黃的樣本送去化驗,對比陳敬之工作室里的材料。”
蘇晚晴這時走到李默的尸體旁,輕輕翻開他的袖口——那里有一個淡青色的印記,像極了某種圖騰。她突然想起父親手稿里的插圖,立刻拿出手機翻照片:“這個印記是‘辰龍紋’!李默不是只知道卯兔閣的秘密,他還知道‘辰龍位’的位置——‘辰龍位’對應青州的‘龍首山’,那里有個廢棄的兵工廠,是前朝建的!”
“辰龍位……”林墨的眼神沉了沉,“顧寒山的同伙說‘辰龍位見’,是想引我們去龍首山?還是林溪已經被帶去那里了?”
張磊這時接到一個電話,掛了之后臉色終于好看了點:“老周在檔案室發現了線索——五年前篡改顧寒山訊問記錄的人,簽名是‘高志明’,他現在是市局的副局長!而且陳敬之的工作室就在龍首山附近,我們已經派人去圍堵了!”
“高志明……”林墨的指尖微微顫抖,這個名字他太熟悉了——五年前玉琮案的審判長,就是高志明!原來內鬼一直藏在這么高的位置,難怪他當年翻不了案,難怪顧寒山能逍遙法外。
就在眾人準備動身去龍首山時,蘇晚晴的手機響了,是法醫中心打來的。她接起電話后,臉色驟變,掛了電話后,聲音都有些發顫:“法醫說,李默的指甲縫里,除了錫箔灰,還有一點……林溪的頭發——林溪和李默見過面!她可能知道李默被‘卯兔’盯上了,所以才被顧寒山的同伙抓了!”
林墨的心猛地一揪,他快步走到警戒線外,看著龍首山的方向——夕陽正落在山尖,把云層染成一片血紅,像極了五年前玉琮案現場的血跡。他摸出脖子上的陰琮,玉的涼意順著脖頸蔓延到心口,突然想起林溪小時候總纏著他說:“哥,玉琮能保護我們,對不對?”
“走,去龍首山。”林墨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不管‘卯兔’和高志明想干什么,這次我一定要找到小溪,把所有的秘密都揭開。”
張磊拍了拍他的肩膀,從車里拿出一把手槍遞給林墨:“這是我申請的配槍,你拿著——高志明那邊我已經讓人盯著了,這次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冒險。”
蘇晚晴把父親的手稿收好,放進隨身的包里:“我父親的手稿里還有‘辰龍位’的詳細坐標,我和你們一起去——我不僅要找到林溪,還要為我父親報仇。”
三個人的身影消失在美術館的暮色里,西廳的藻井依舊靜靜地懸在半空,陽光徹底落下后,暗格里的陰影竟慢慢拼成了一個“龍”字——那是“辰龍位”的真正標記,也是下一場危機的開端。而此刻的龍首山廢棄兵工廠里,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正站在銹跡斑斑的鍋爐前,手里拿著半塊陽琮碎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林墨,五年了,我們該算總賬了。”男人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高局,林墨他們已經往龍首山來了,‘辰龍’的陷阱,準備好了嗎?”